隔日,安彩叫人套车,启程去阡陌,老八不声不响的带着几人打马跟在了车后。
安彩掀起车帘看了一眼,也就随他去了,琢磨了一夜知道这事难了,且迟早要来,她可以面对任何刁难,唯独不怕被人踹了老底。
“去集安酒楼,”进了阡陌镇后,安彩冲着帘外的车夫如是道。
翠微团坐在车内,探究着安彩的神色,时不时留心着她小桌前的茶点,该添得添该满上的满上,谨小慎微,力求把所有的动作都做到最轻。
据张百龄让人带过来的口信是,是有个自称跟她同乡的人带信过来,直接放到柜面上的,说是要转交到她手里就清楚了。
短短一行字道出她的来历,集安酒楼,她的所谓前夫。牛家村,她这具身体的来处。
且人还贴心的选了安木不在家的时候,真正的准备妥帖,再善解人意没有。
安彩把前前后后该想到的事都想明白了,至于该不该来,连个犹豫都没有,无论那里有谁,出于何种目的,人家替她做了决定,她该感谢才是,也枉她在无聊的时候偶尔想起,万一跟某某人偶遇该如何是好。
还别说,以前那些腌臜事,到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她自己没兴头,亲耳听到从自己口中吐出那些个事,她想想都觉得脑壳儿疼,若是别人以为她是故意瞒着,就此来要挟她,那来的正好,她到是不怕把这戏一茬不落的看下去。还真不建议跟安木一起来看,反而别人说,比她自己说,让她能接受多了。
至于安木怎么看,他要是有点过激的反应,那都不是冲着她去的,这点自信她还是有,否则如何对的起他这么长久的疼爱。
安彩一路打算的满满,但是上了集安酒楼被人引到一间望江包间,看见里面坐着一对年轻夫妇和一位老妇人时,还是惊讶的愣了神。
老妇人梳的极为周正的发,衬着常年在日头下做活而晒的过分苍老的脸,昏沉的耷拉着的眼皮,双手紧绷束于桌下,瑟缩失据,极为不安。年轻夫妇除了貌相年轻,行为举止并不比老妇人好上多少,只是女子肤白体胖,男子高挑消瘦,眼神对视间,狡黠精明,心中似有依仗。
见有人进来,他们起头是一惊,惶惶然站起,男子手臂不及收缩,直接撞在了桌沿,发出重响,胖妇人谄笑去扶,反被男子甩脱,至于老妇人则全神在安彩身上,看起来是越发糊涂。
一路斗志昂扬准备大战一场,让那些算计她的人好看的安彩,见到屋里的人时,瞬间抽了骨头,满脑门的冷汗,原以为会斗大魔王,或是解决过往恩怨,临了临了,到了现场直接换了人,还是她一点都没有准备的亲人。
她是个纯傻逼,都说牛头村了,挖的是她老家的底,来的会是谁?自然是她此世的母亲和她的兄嫂,说实话,要不是他们突然出现,她差不多都快想不起来了,要是说起父母这一词,她想到的肯定是前世的父母,而不是今世相处没几年,光顾着劳作掩饰身份的所谓家人。
“哟,这是安彩?老天爷啊,这是吃了什么仙药了,怎么长的这么俊了,这可比王财主家的姨娘还俊哪,哎哟哟。”胖妇人也就是安彩嫂子,戚娘子梗着脖子长呼短叹,一屋子都只听到她一人咋呼。
至于瘦高男子和那老妇人则是直眼看她,说不出什么情绪,愣是成了木桩子化了。
后头跟进来的翠微,一见这模式,赶紧在身后掩了门,挡住了外面窥探的视线。
“娘,你快看哪,这是安彩,你的彩丫头,当初我给做的媒,没错吧,瞧她一副细皮嫩肉的,这在严家不知道过的有多滋润呢。”戚娘子喜滋滋说的乐呵,只是掩饰不了眼中□□裸的妒忌羡慕,从头把她打量到尾,就是安彩头上唯独带着的一个压发扁钗都让她上眼了无数次。
安彩没做声,眼睛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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