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安彩躲在马车里,看着前头半隐在夜色中的县丞闵府,高墙黑瓦,威严重气。
此时正是夜深人静之时,镇里的百姓早就熄灯上炕,该干嘛干嘛去了,就比如这深严宅府也是悄没动静。
安彩亲眼看见,穿着一身黑衣的巴海,指挥着那些同样黑衣着身的夜行者,如同一道鬼魅翻越进了墙里,消失不见。
与她并排且要豪华许多的马车里,有人在不时嘀嘀咕咕。
“搞什么,就这么点大的地方,费半天劲。”
“老巴,你动作快点,你爷还赶着下趟。”
“诶哟喂,这是哪里来的小子,怎么不把自己摔死,诶诶,树上那个,屁股都露在外面呢,当别人是瞎子吗。”
“这都是谁训的人,该当就地掩埋,丢死个人。”
“”
唠唠叨叨无休无止,周围死静一片,就他这里拼命漏风声。安彩还傻乎乎的为了辩驳他说话的内容,拼命的瞅着前面看,可是无论如何是什么也没看出,这摔死的小子,和那屁股究竟在那里,各个都跟忍者神龟似的,嗖的一下就不见了,难不成她就是那个瞎的?
正迷茫间,忽见东北角先是烟雾弥漫,没过几息西南也跟着遥相呼应,火光瞬间冲天,府里就跟沸水一样翻腾。
“快,快,走水了”
“西厢房,不不不,东偏院也有,快救火,快。”
纷纷扰扰,宁静不在。
他们两辆马车本来就隐在长巷偏角,斜对着西首侧门,火光起,就有黑影开始往外窜出,过不了多久,巴爷身边就像立桩一样莫名多出几个人影。
“这是,这,真的啊?”安彩咬着帕子,看着已然映了半天天空的熊熊大火,紧张的都快说不出话。
但此时,惯常嘲弄她的昊明瑞却没有适时开启嘲讽模式,而是死死盯着前方。
安彩拼命抬头往远处张望,看看到底有多少民居在这附近,毕竟冤有头债有主,要是真祸害了无辜百姓,她的良心就要受虐了。
“放心,这边没什么人,十室九空,有的也跟里面的人脱不了干系。”昊明瑞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只是说话时,并不往她这边看。
就算再迟钝,安彩也看出什么了,里面热火朝天,他们这边的氛围却好生凝重,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事情的发生。
如此境况之下,安彩也不敢说话了,毕竟昊明瑞怎么着也是她们这边的人,帮不上忙就算了,猪队友还是不能当的。
过不了一盏茶的功夫,一直备受关注西首侧门忽的从里往外开,里面连绵不绝出来的黑甲侍卫,全身武装,脚踏地面,发出沉重声响,很快就把街面给占了严实。
就以安彩的视线看去,乌压压一片发出森然之气,以半包围之势,把他们正前方的出口堵了个严实,而站在最前面的便服男子分外打眼。
这种场面委实太出乎安彩的想象之外,不得不去探看左边昊明瑞的意思,却听他悠悠叹了一句,“原来是他,看来这里是安宁不了了。”
“你先走,”还没等安彩问话,昊明瑞就示意赶车的马夫掉头先走。
安彩在此时此刻显然没有什么说话的权利,只能死死抵着车壁,听着外面的声响。只是还没走出几步,马车就此停下,车夫在外面禀明了一句,“夫人,前面也有人拦路。”就没了动静。
还没等安彩问明状况,就听见有马车声,哒哒哒朝她靠近,不久有人敲响了车壁,从车窗外传过话来,“夫人,少爷说,事急从权,让您过去说话。”
没得选择的安彩,二话不说站起挑开车帘,就见车边站了个劲装侍女,伸出手来要扶她,夜色中看不出什么摸样,只是她把手放在她的手心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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