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日后,安木就有意在山上长居,山洞里的用具越堆越多,吃饭睡觉,喂药换衣,样样都是经由他亲自动手,不让安彩动上一根手指。
而安彩的症状也没有在精心调理之下好转,安木也没有一点要下山的意思。
他在安彩清醒的时候,要不照顾她要不就是盯着左近瓷罐里的翠绿嫩芽发呆,往往在那时眼角眉间才会出现一丁点的脆弱以及迷茫,而离他最近的安彩清楚的看在眼里,却没有一点意思戳破,两人相约维持着面上的宁静安然似要把这日子长长久久的过下去。
而变化还在某日醒来出现了。
安彩陡然发现她已经在了一间四方框架里,身体依靠的所在虽轻微还是能感觉到抖动,抬头一寻,四角宫灯,绵绸把四壁全部覆盖包裹,正中心一张方桌,上面放置着精美瓷器的水罐茶壶。手下一摸可不是就卧在一处锦缎榻上,看这样式到是跟先前昊明瑞的马车豪奢不差多少。
正疑惑间,就见有人挑帘而进,高大身影艰难弯曲,明目铮亮,直视她的方向,视线在空中一聚,各自有暖流畅游心间,为了不同的原由皆呼出一口长气。
安彩自是欣喜,见到他便是所有,本不自觉僵直的身体,又懒懒的躺回了榻上,嘴角翘起,傻笑占满了整个面部,伸出手来触到他的手时,才悠悠然的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
安木见她醒来自得慰藉,右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顺手梳理了散乱到榻边的长发,而左手拿着的可不就是散发着难闻气味的汤药,二话不说就要往她的嘴里灌去。
安彩下意识推开,皱着鼻尖,连呼吸都轻浅,“好难闻,怎么还喝。”她才醒就汤药伺候,谁受的了,真是。
安木低头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手上药碗,似有权衡,最终还是俯身放到了方桌上,却是取了水杯,再次凑到她的嘴边。
安彩用鼻尖闻了闻,是她喜欢的花茶,这才心情大好的张口就喝完,还嫌不够,又推了推他,安木心领神会,再倒了半杯给她喝,果然她也就喝了一口就再不要了。
随后安彩被拉坐起,半靠着背后人的胸膛,洗脸穿衣,拢好了头发。在此期间摸到自己的肚子时,干瘪难受,止不住的想吃东西。
“我想吃面,”安彩下巴搭在他的手臂上,昵昵哝哝的说出了自己的述求,“好饿啊。”
安木单手梳顺她的头发,很变扭的挽了个弯弯斜斜的发髻,手划拉下来到她的肩部拍了怕,这意思就是在等等。
安彩点点头表示明白,嘴巴不停问道,“我们这是去哪里?”
“云中,找詹先生。”安木如此回答。
“哦,”安彩没什么感觉,随便应了一声,然后道,“那人比你还行?”终于要出门求人了吗?连他都不行了。如此一来,未来如何算是要依靠别人之手了。
安木似有所觉,眼睛看着那一直静静摆在一边的那个瓷罐,带着些许无奈解释了一句,“他那边有我们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安彩抬头时刚好看他看去的别处,顺着瞧了过去,见是一瓷罐,后知后觉道,“别跟我说,就这东西能救我?”
没想到,安木认真点头,道,“来不及了,他那边有成熟的。”
话里自有萧条,安彩有些明白过来了,原先他就预料到她会有这种情况,可能是这次的伤太重,加快了精力耗竭的进程,导致这被齐元珠浇灌着的小嫩芽根本来不及成熟。
这杯齐元珠浇灌出来的小嫩芽可见的娇贵,估计比欢颜香,六花七草什么都要强上几许,他们这么贸贸然过去,也不知道人家给不给。安彩没来由的有些担心,就怕要付出什么代价,而不是她能付的起的。
“那个什么,詹先生会为难我们吗?”
“不会,”安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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