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东阳和付连在书房,一呆就是两个多时辰,开始是讲谈兵法兵阵,偶尔夹了些战事趣闻,接着是说讲子集之书,论治国用人之术,徐婉站在殿外,静静的跟着听了一下午,只听懂了些支言片语,心里蓦地升起股惶惶然之感。
我惶然什么?徐婉疑惑她何以突然冒出这种心绪,却找不出个由头来reads;。
到了日西时分,殿中授课结束,卫东阳亲自送付连从殿里出来,看了看还站在外头的徐婉,付连一笑,意有所指的问卫东阳:“今日所讲治国用人之术,世子爷可通悟治国之难,难在于何处?”
“自是难在于知贤”话说出口,卫东阳一下子明白过来付连的话里的意思,瞥了徐婉一眼,冷笑道:“可惜,色盛者骄,力盛者奋,不可以语道也。”
付连摇头失笑,摆手示意卫东阳不用送,摇着羽扇,笑着走了。付连一走,卫东阳立刻沉下脸,不爽的用眼神刮了徐婉一眼,转脚回了殿。
徐婉倒没听懂卫东阳和付连之间为她打的哑迷,看卫东阳进去后,半晌也没让人出来唤她,又见天已黄昏,便准备回宛香院,明日再过来,但要走,却不好不打招呼说一声,四下左右都没见着含真,徐婉正犹豫她自个要怎么进去跟卫东阳说,就见含真含笑说笑着,领着一串宫人,捧抬着十几个食盒走了来。
两人走到殿前,含笑自领着宫人进了殿,含真将徐婉拉过一边,小声道:“今儿天晚了,我让外头已经备好了车,姑娘先回去吧明儿早上,再派人去接姑娘”
徐婉一笑,点了点头,含真从袖中拿出一折页本来,正要递给徐婉,一个小宫女快步从殿里走出来,扭头找了下徐婉,看到徐婉跟含真站远了,忙急步走到两人面前,促声道:“世子爷说,要让徐姑娘侍夜”
王孙公候之家,就是夜里,都有无数奴婢守在外间里,服侍主子要茶要水,看点灯烛,是为侍夜或是守夜。徐婉不知,一听宫女的话,顿时想偏了,倏的绷紧下颔。
卫东阳既发了话,含真自不敢放徐婉走了,只得把徐婉带到早时洗澡更衣的西配殿厢房,叫了边上一小宫女,去厨下给徐婉提膳。
“世子爷既要姑娘侍夜,怕是要委屈姑娘,偶尔在这里住些日子了”含真说着,指了下立在门外,约十一二岁的,叫柳枝柳叶的小宫女:“我让她们在这里伺候姑娘,若是缺了少了什么东西,或姑娘有事差遣,便只管吩咐她们就是”
柳枝柳叶是对双胞胎,长相十分相似,只柳枝比着柳叶矮了半寸,两人进屋来跟徐婉见了礼,含真便吩咐她们道:“你们去那边,让含月姑姑,把姑娘的衣裳东西,还有玄铁棍,收拾了拿过来。”
柳枝柳叶应声去了,徐婉看着含真,正要问问卫东阳让她侍夜,怎么个侍法,便听含真道:“夜间里,是含云领着人给世子爷侍夜,若是夜里世子爷有什么吩咐,姑娘大不必亲自动手,只叫含云做就是了”
徐婉一听,蓦地明白过来她自己想左了,顿时面露赫然。
含真笑着将手中的折本递给徐婉:“这是我下午趁着空,写给姑娘的,大体是些服侍世子爷忌讳,要注意的各项事情一时间写得急,想是有些疏漏的,姑娘细看看再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来问我。”
徐婉接过展开,只见上面记的是服侍卫东阳要注意的要条,如坐息起卧的时间,喜欢穿的衣裳的颜色,饮食禁忌,什么爱吃,什么一点也不能碰,入口的茶要凉至五分林林总总共有上百来条。
含真看着低头认真看折本的徐婉,笑道:“世子爷身边的一应事体,都各负责的人,姑娘只需心里有个数就行”
徐婉点头,默默的看完,刚把折本合了起来,小宫女就提了膳食来,前头又有人来报说李眉回来了,含真忙辞了徐婉,赶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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