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卡顺着水管爬上二楼,见有人在走廊里走动,急忙躲入一个房间。
清洁剂的味道中混入了腥咸的铜锈气息。
他的手在碰到沙发的一瞬间猛地弹开。
触手冰凉,粘湿的触感令人头皮发麻。伊卡抬手,指间是淡褐色的血迹。深色沙发被血液染湿,那么多的血,受伤的人如何才能活下来
一个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门口,把玩着手中的枪,然后缓缓将枪口对准伊卡。
伊卡转过身时,那人忍不住笑“噗,哈哈哈哈哈”
“都20xx年了兄弟。”
“绝了你真是。”
那人吹了声口哨,用某地方言喊了一句“大家快来看这个有个黑丝袜”
伊卡想跑,苦于没有机会,那人笑归笑,枪口却未曾挪动分毫。
带头的人闻声赶来,伊卡趁乱挪动了一下脚步,却被带头者敏锐地察觉,他神情顿时严肃下来“你是跛子”
“我没有恶意,不过,你为什么要遮着自己的脸”
拿着枪那人将手指扣在扳机上,道“大哥,废话那么多。”
带头者一把夺过他的,道“所有人不准动手”
伊卡趁机跳窗而逃。
一行人匆匆下去追赶时,伊卡已跑远。带头者蹲下来看着伊卡落地时的脚印,旁边的人问“大哥,你确定他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你看两只脚印,他的一条腿有问题。”
旁边的人拿出手机联系同伴“赶紧追,大哥说了,他就是。”
带头者补了一句“不准伤害他。”
“跑掉了,好孩子。”白珂将烟头在烟灰缸中碾灭,对身边的青年道“通知赵成,该他出场了。”
青年拿着手机迅速打出一串文字,然后问白珂“他问哪里。”
“等等”白珂抬手,想了想,道“随便哪里,不要太刻意,在附近转圈,他会自己找过来的。人总是更相信自己发现的东西。”
伊卡跑出去后不远,便见到一辆出租车朝一边开去,他边跑边招手,出租车停下来,他拉开车门坐进去,道“开车,随便去哪儿。”
司机便原向行驶,目光一直通过车镜向后打量。
司机问“现在知道去哪儿了吗”
伊卡无心理他,只一昧地向后看那些人有没有追上来。
等司机问他时,他才发觉,原来除了白焰,他再没有别的归处了。
不知何时又回到了无处可归的日子。
“往市中心开,”伊卡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待会儿再说到哪儿。”
司机笑“小伙子躲人呢”
伊卡也笑“欠了点东西。”
司机玩味地打量着他手里的黑丝袜球,“准是偷腥了吧”
“师傅连这都看出来了。”伊卡淡淡道。趁着红绿灯,他将丝袜球扔进车窗外的垃圾桶。
“谁没个年轻的时候,”司机江湖气地笑,“谁年轻的时候又没点风流债。”
伊卡笑而不语。
司机回过头看着他脸上尚未完全愈合的疤痕,道“她对你是真爱,别辜负了她。”
伊卡配合地点头,“是,难得遇到个不嫌弃我长相的,否则我只能找个瞎子将就这辈子了。”
或者
他想到了白焰,那个能看见他脸上的疤痕却不以为然的人。
司机边开车边从后视镜里看他,笑“别说,你除了脸上那块疤,倒是长得有模有样的”
忽然,司机猛地刹车,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困惑和惊讶。
“你是”
伊卡抬头,这才认真地看了眼司机。
他同样,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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