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理好的胃病怕是会发作,伤了她身体不说,便是胎儿也会出闪失。
这日,他与内阁几人商定了平南疆之乱的将领,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件事应付过去,也能多一些时间陪陪她了。回到府中,正往正房走去,徐默跑过来,神色分外焦虑。
他预感不妙,“怎么了?”语声中有着自己无从察觉的忐忑。
徐默一面气喘吁吁地陪着他往正房走,一面禀道:“夫人害喜的情形实在是少见,今日仍是吃什么吐什么,喝口水都要吐出来。勉强用过午膳之后,又吐了半晌,到最后竟吐了血。”
霍天北的心悬了起来,一言不发,加快了步子。
徐默继续道:“侯爷也别太心急,夫人命人去知会了三夫人,三夫人命丫鬟去请了沈大夫的娘子过来,开了安胎药。听说沈家娘子最擅长这些”
后面的话,霍天北已听不清了,疾步走进正房,转入寝室。
寝室里有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他走到床前,看到床榻板上未清洗干净的血迹,看到了倚着床头面无血色闭目养神的顾云筝,他眼中满是疼痛。
“怎样了?”他坐在床边,握住她指尖冰冷的瘦的骨节分明的小手。
顾云筝缓缓睁开眼睛。方才太过疲惫,竟昏睡过去了。看清他面容,自嘲地笑了笑,“没事。胎儿没事。”
霍天北语声愈发沙哑:“我问的是你怎样了。”
“我自然也没事。”她阖上了眼睑,“这件事怪我,你离京之后,我用饭总是由着性子胡吃海喝,还喝过几次酒。到了如今,害喜引得胃病发作。不过孩子没事,你不必担心。”
他问的是她如何,她却只说孩子。“堇竹!”霍天北扬声唤道。
堇竹应声跑进来,眼红红的。
“你说。”
堇竹言简意赅地道:“沈家娘子说了,若是夫人执意要保住胎儿,但是心火太重的话,会伤了身体。沈家娘子能保住胎儿,却不能保证夫人会在产子后无虞,临走时再三劝夫人三思。这样下去,夫人怕是会落下咳血的病根。”
霍天北握着她的手,拇指向她手腕移了一分,又放弃。“知道了。”他摆手命堇竹退下,轻轻地将顾云筝带到怀里,手势极为温柔地抚着她瘦削的背部,“阿娆。”
“嗯?”她觉得好累,睁开眼睛都觉得吃力。
“怪我么?”怪我说过让你无法释怀的话么?他没把话说透彻,但是知道她能听懂。
顾云筝轻轻摇头,“不怪你。应该的。”换了她,言辞怕是会更难听。
他与她拉开一点距离,看着她憔悴的容颜,疲惫的神色,语声低缓:“你不要我给你诊脉,我就依你。眼下——”他语声顿了顿,“我们听大夫的,好么?”
顾云筝有些茫然的眼神有了焦距,定定地对上他视线,她下意识地抬手护住了腹部,有些慌乱地摇头,“不。我不听。只是有心火而已,过段日子就好了。你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胎儿与你,一定要选择的话,我要你好端端的陪着我。”若她的心结一直不能解开,若他不能让她释怀,胎儿能勉强保住,她却会落下病根,甚至于,会在生产时出闪失。他承担不起无从挽回的闪失。前所未有的恐惧抓牢了他。
他说的是胎儿,不是以前挂在嘴边的孩子。她愈发慌乱,“我不是为了你才逞强的,你也不能替我选什么。是我要这孩子。以前我不知道,不知保养身体,现在不会了。孩子不也是你盼了好久的?陪伴我这么久了,是有些调皮,过段日子就好了,慢慢的就懂事了你帮我调理,这样总行了吧?”
她将手放到他手中,语带恳求,“天北,孩子不是你想要就要想放弃就放弃的,孩子是在我腹中,你不能总是这样。我是不是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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