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方方面面过得去才成,偏在这里候,江老爷却在去云县的任上瞧中了一位小门户的农家女,也就是朱氏,也要娶为正妻。那朱氏虽小门小户,但家中也还算富足,只是逢大地动,家中房舍田产全都毁于一旦,而朱家老爷又被垮下的房梁压断了腿,急需要救治,所幸江老爷及时出现,救了一命,但也落下终生残疾,而那时候,江老爷见朱氏为了继续照顾父亲,有意卖身入大富家做侍女,便心中一动,打算把朱氏娶为正室。但太夫人坚决不肯同意,以死相逼,只肯给朱氏妾室的名份,江老爷争不过她,只得忿然作罢。
想着以往的种种,江太夫人再一次悔不当初,如果她不那么注重名门,如果她那么势力,如何会有之后的事发生。如果她同意朱氏进门作正室,那么儿子也不会与她怄气,在云县,一呆就是十三年。如果儿子回到京城,再多方活动,肯定不会像今日这般局面了。
如果朱氏成了正妻,那么晚情就是正儿八经的嫡出,何人敢嫌?
果然,丈夫说得对,她哪是什么旺妻,简直就是闹妻,闹到让丈夫死于非命,还闹到儿子离家出走,十数年不归,更闹到家中每况愈下,甚至连累下一代。她是罪人呵,江家的千古罪人。
江太夫人病倒了,这一病来势汹涌,晚情请了那位在京中小有名气的女大夫,女大夫说这是心闷郁积所致,开了些温和的方子,却与她说心病还需要心药医,这种心理方面的病症,要家人的配合,及病人想得开,否则,再是高明的大夫也回天乏术。
晚情大惊,瞧着太夫人隐隐绣着绝望的面孔,赶紧休书远在云县的父亲。
三日后,江老爷风扑尘尘地回来了,也不知与太夫人说了些什么,第二日,太夫人开始进米了,不出两日便能起床走动了。
朱氏心想,原来太夫人这是想念父亲了,所以装病。
但晚情却不这么想,太夫人这阵子脸色透着浓浓的灰,那可不是普通人就能装的呀。
第四日,晚情照例向太夫人请安,太夫人怜惜地把她拉到跟前,“孩子,这阵子辛苦你了。祖母没事了,你不要担心。”
望着太夫人瘦了一圈的脸,骨瘦如柴的手指,及满是银霜的头发,晚情鼻子一酸,太夫人也才五十岁呀,居然就苍老成这样了。
太夫人拉着晚情的手,“你父亲说得对,不管如何我现在不能倒下。我若是倒下了,死了,你就要守孝三年,到时候可就真的找不到婆家了。我不能这么自私。”
晚情更是说不出话来,轻轻挨在祖母怀里,闭了闭眼,算了,江家如今已成了这副模样了,再是强求也无用,还不如顺其自然吧。
江老爷回来,太夫人似乎找着了主心骨,经常与江老爷关在屋子里商议着,朱氏知道这是在商议晚情的婚事,也想去听个究竟,可惜她总归是个妾,不敢妄加干涉,太夫人虽然没有苛待她,但这些年来可是没少被立规矩。她也不敢说半个字。
江老爷与太夫人商议了大半日后,下午就出府去了,听父亲的长随说,他去找吏部尚书方知礼方大人去了。晚情心里一阵紧张,看来,父亲还是比较中意方家公子了。
朱氏也知道了这事,心里一阵开心,又忍不住双手合什,喃喃地念着“佛祖保佑,让姑娘早早订下如意郎君。”
当晚,江老爷很晚才回来,神色一片轻松,对江太夫人说,“明日里方家大夫人要去宏国寺上香还愿,母亲也带上晚情一道去吧。”
江太夫人心里一紧,绞着巾帕,不言不语。
江老爷望着自己的母亲,尽量用温和的语气,“以前的事,早已过去了。子文兄早已不放心上。”
晚情在里屋绣荷包,听到父亲这么一句话,不由纳闷了,难不成,江家与方家还真有过节不成?
过了好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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