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仍然是那个暗室,这里唯一的好处便是那一个永远不会关闭的窗户,每逢天亮时候,一缕阳光便会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脸上,虽然她如今看不清自己的面容,可她也知道左边的脸颊如今已经伤痕累累。
白金兰每天夜晚都会准时来这边的暗室,每次都会拿上一块烙铁烙在她的左脸上上,一日又一日,那儿已经没有完整的皮肤,甚至也来不及结痂,新伤加旧伤,柳然每次都是咬牙坚持,她们越想看到她的痛苦,她越不会表现出来。
只是容貌已毁,她以后是否能言笑晏晏?她自己都不清楚。
透着阳光,她能看到蔚蓝的海水。
海水里没有任何人会走过,她在这儿也看不到植物。
没有鲜花,没有水草,所有能看得到便是那一缕难以握在掌心的阳光和无法触碰的蔚蓝海水。
那海水真的像极了自由的天空。
她怀念以前,轻轻踮起脚尖便能触碰到软软的冰冰的云朵。
“咣当”一声,有人开门进入。
柳然没有在意,如今进来的人是谁?都已经不重要了。
她依然抬头仰望那蔚蓝的海水,身上的蓝色纱衣越发衬出她的冷清。
没有任何言语,那人放下饭后,就走了。
柳然没有去碰。
似乎好久没有吃过饭了,她已经记不清了。
她很饿,饥肠辘辘,只是当看到饭菜的时候,她却怎么都吃不下去,偶尔会强迫自己吃上几口,每次总会扯动左脸的伤口。火辣辣的痛苦变本加厉地从脸上蔓延全身,她的额头出了许许多多的汗。
闭目调养,她一动不动,强迫自己忘记自己的脸,只是每次总会失败。
脸上的疼痛真实存在,不是想忽略就能忽略掉的,她有时候都觉得自己自欺欺人,只是她会怀疑自己在做梦,可每次醒来,仍然在这样的一个暗室。
他们不是要尘魂吗?
为何一直关着她,却没有任何动作。
柳然总也想不明白,如此折磨她是想让她主动交出吗?
她咬牙,一定不会交出去。
眼神更加坚定,不过看到来人时候的仍然一片冷清。她学艺不精,怪不得他人。
柳然转念想起他们,他们还好吧?
她希望他们能够找到她,救他出去,可有时候又不希望他们找到,让她静静地消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人有时候真的矛盾,她都不清楚自己的想法到底偏向那一边?
“没想到你还是这么闲情逸致,是我给你的痛苦没有那么多吗?”白金兰手拿着一个白绫,站在她面前。
柳然仍然被藤蔓绑在一张蓝色石椅上。
她没有任何表情,就像没有看到白金兰一般。
白金兰最讨厌看到她这样的一幅表情。无所谓?她就不信在她脸上不会出现其他的表情。她不是喜欢笑吗?她就是不想听到她的笑声。
她好似回忆一般,对着柳然左边的脸发愣。
突然她从手中拿出一个铜镜,对柳然说:“来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多么令人惋惜啊!”
柳然闭目不看。
白金兰指挥其他人,说:“来动手让她看看,今日她看不到她自己现在模样,兰小姐可是会生气的。”
被人强迫自己看自己的模样,柳然没想到有一日会这般。
柳然能从他人眼中多少看出一份可怜亦或者怜悯,可这些她都不需要。
闭目后,仍然能看到自己的模样,像映在脑海里。
那张还算好看的脸,一边已经不堪,另一边却美好如初,这就是她的用意吗?强烈的对比下,她的内心被深深地划了一刀。那真的是她吗?
她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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