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做甚么的是不是?”
可是就算如此,你也送了这幅画来。
还是亲手画的这幅画。
这是不是意味着,除却算计和拉拢,他,还可以有更多的期待?
都说远香近臭,众位皇子原先只听说过这句话,未曾体验过这句话的真实含义。可是现下,太子走了,且还是去了危险的吐蕃和大棠边境,天元帝整日除了国事,就是把他们这些皇子叫过来,拿着各自的功课,挨个训斥。训斥之余,还不忘夸一夸太子。
这等差别待遇,饶是和棠落瑾最亲近的六皇子,都不免心中有些不太舒服。
六皇子是太后教出来的,性子和太后相仿,对亲近人,最是不喜欺瞒。他心中觉得不舒服了,就跑去太后面前,将自家的想法说出来。
“孙儿想,父皇喜欢七皇弟,自然是好。七皇弟过目不忘,是嫡皇子,常常智珠在握,聪慧多思,的确样样都比孙儿好。可是c可是,”六皇子抿了抿唇,拉着太后的衣袖道,“可是,这些孙儿早早就知道了呀。父皇还每日这样说说说,孙儿尚且听得有些不耐烦,其他皇兄皇弟有的也早就不耐烦了。父皇这样说,怕是会让他们的不耐烦变成旁的一些东西。”
譬如二皇子和已经稍稍明白太子和普通皇子却别的九皇子,如今眼睛里都透出凶光来了。六皇子觉得,父皇这样做,纯粹是在给七皇弟拉仇恨,会给七皇弟带去□□烦的!
太后只笑:“这有甚么不好么?”见六皇子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她,笑道,“若是你七皇弟,远在边境,既能在边境立下军功,又能招架住一些皇子的栽赃嫁祸和算计,虽然辛苦了些,可是对他来说,真的就半分都不好么?”
六皇子有些明白过来,若有所思:“祖母是说,父皇是故意这样做的?父皇是想要七皇弟越来越厉害?”想要锻炼七皇弟?
太后笑而不语。
天元帝这样做,除了想要锻炼太子,当然,更多的,还是想要其他觊觎皇储之位的皇子,在太子那里得不到甜头后,从此能归顺太子——哪怕不能,从此能老老实实的,愿意做个富贵闲王,也是好的。
如此,便可保全他最多的皇子存活。
只是这些话,太后虽然心中明白,却不好说给六皇子听——她倾心抚养的六皇子,如今已经是个彻彻底底的太子党了,若她把这些话告诉了六皇子,六皇子怕是转头就会把这些话再告诉给太子。如此,天元帝的考验,不就白费了么?
可怜六皇子不知道其中缘故,自以为得了真正的消息,回到自己的宫中,写了信,就让人传给了棠落瑾。
棠落瑾是一个月后才收到信的。
原本天元帝是想要棠落瑾作为普通贵族子弟“参军”的。奈何棠落瑾容貌太过突出,额间一点朱砂痣,更是让他想要隐瞒都难,末了只能把人光明正大的给送了过去。
大棠虽表面稳固,可是总也少不了人想要推翻大棠,重建故国。他们去得了长安,进不了皇宫,杀不了皇帝老儿,如何还杀不了一个去了大棠和吐蕃边境的太子?
因此棠落瑾自从长安离开,往云贵而去,虽然刚刚开始启程的第二天,他便带着二十几个人,先离开了。可这一路之上,遭遇的截杀依旧不断。
哪怕他脑袋上顶了个帷帽,也依旧有人能认出他来。
棠落瑾心中清楚,这些人里,除了一些的确是反大棠的贼人,剩下的那些,只是想要浑水摸鱼c趁机杀了他的人——身为太子,他除了爱画些美人画像,平素没有任何骄奢淫逸的爱好,不曾喜爱娈童幼女,不曾嗜杀好色贪财,不曾无才无德无品行,不曾有不靠谱的母族那些可以用来参他并且参到他太子之位都没有的理由,他一概没有。那些想要他皇位的人,就只能从根底出发,干脆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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