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外三宣,入阁,俯首下跪,沈婉心这辈子没想到会有与当今天子面对面的一天。
尽管,她万分个不情愿。
皇上没有同昔日德妃一般刁难,准了平身,声音透着九五之尊的威严与不可触碰,独独少些人情暖意。
沈婉心垂着头,立挺身子,第一次到这种场面,双肩禁不住瑟瑟发抖。她余光微瞄,寻觅江毅湛的身影。眼光掠过几人,便被一个熟悉的脊背锁住。尽管满厅着不少人,可江毅湛不难找,因为只有他一个是跪着的。
沈婉心不敢抬头,看不清高高在上的龙颜细容,可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害怕。正好江毅湛在错落的人影中并没有被挡住,沈婉心纵使垂着头还是可以看清楚他的后背,心中踏实不少。
不知道皇上召见她干什么,会问她什么,沈婉心想了好几种可能。慢慢地,她却发现,皇上召见她,似乎是让她看一场好戏而已。
厅堂上唇枪舌剑了许久,沈婉心大致明白一个重点,就是卧龙先生不仅仅是失踪,好像是死了。
失踪的,是尸体。
堂中静了静,皇上的声音高高传下“其他人都退下吧。太子,湛儿,征儿,德妃留下。”
一干人等退下后,议事堂安静不少,沈婉心隐约听见皇上低叹一声“湛儿,一天了。你若是可以主动招来,父皇会念在你求取卧龙出山有功的份上,从轻发落。”
“父皇到底要儿臣招什么?”
“你府上的玉兰已经招了,药是你亲自吩咐她熬煮的。”
立身在外的沈婉心听到“药”,顿时清醒万分,实在明白今日皇上把她也召来是干什么。
“她招不招,药的确是儿臣亲手调配的。”
德妃突然插口,冷面横眉“湛儿,如此你真是死性不改。时隔多年,你父皇早就原谅了当年的懵懂妄为,想不到你还是在红颜祸水上一关难过。”
“母妃和九弟含血喷人,儿臣也是忍无可忍。”
沈婉心第一次听见江毅湛的声音蕴含了压抑的沉怒。惯日里头,哪怕是那日被德妃罚跪到双膝沥血,他也是一副不痛不痒的样子。可今日,沈婉心听出他话中的郁愤。
“父皇,儿臣没有冤枉四哥。”
江毅征砰然下跪,膝盖砸在冰凉的琉璃地板上,发出咚地一声,夹杂着一声痛呼。
德妃心疼“征儿,怎么了?腿伤还没好?”
江毅征面色煞白,痛苦地捂着膝盖“父皇,母妃,儿臣无妨,无妨。”
可他口中无碍,声音却发抖,明显在忍着什么痛楚。
“传太医看看。”
“父皇不用。”
“那让你母妃先看看。”
两三个侍女把江毅征搀扶起来,挽起裤腿,德妃一看立刻垂泪不止“征儿,这是怎么弄的?”
“狗奴才,你是如何看护王爷的?”
江毅征旁边的常遇龙立刻伏地跪拜,惶恐作答“回娘娘,王爷的伤是因四王爷惩罚才弄的。”
皇上的声音震怒“到底怎么回事,给朕清楚。”
常遇龙挪了个地,转而拜向皇上“回皇上,正是因为九王爷发现了四王爷他……他做的那件事情。所以四王爷为了警告我们王爷,硬是罚我们王爷跪了一宿。当时我们王爷腿伤还没好,奴婢扶王爷出来的时候,王爷都不直身子了。”
“简直是胡作非为,湛儿,你可有此事。”
皇上问过之后,江毅湛迟迟没有回答,惹得皇上郁火更旺。
“朕问你话。”
“有。”
“出请卧龙先生期间,你罚你弟弟带伤跪过一夜是吗?”
“是。”
德妃一听立刻心疼不已,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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