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毅湛硬着脾气不理不睬, 皇上吃了个大闭门羹,摆驾回宫的气焰都了不少。
圣驾退去后, 江毅湛的屋内安静如初。时辰一点点被消耗, 屋内的光线也一点点暗下来。江毅湛缩在被子里, 被这种气氛感染, 心情越来越糟。
整日里关在一个屋子里, 躺在一张床上,除了如行尸走肉一样养着浑身破烂的伤口,忍受着一发不可收拾的胃痛与痉挛以外,江毅湛但凡醒着, 一睁开眼睛, 脑子里面冒出的第一句话就是江毅然的那句话你女人走了,不要你了。
伤口痛到钻心,拼尽全身力气去抵抗, 可半点摆脱不了,丁点儿解脱不得。江毅湛烦躁地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 对自己此刻的模样厌恶至极。
他掀开被子,试着慢慢起身,到下床。短短两个动作, 弄到大汗淋漓。
穿好鞋子之后,他动弹不得,疼痛下一刻就要把他吞噬至尽。喉头干燥,他端起一杯冷水一饮而尽,而后坐在床边, 跟着眼泪开始一滴滴下落。
江毅湛时常不懂沈婉心常常在哭什么,更没明白他自己现在在哭什么。只觉得心中剜心刺痛,如锤重击,已经到了忍受不了的地步。
在刑部水牢最困难的时刻,江毅湛觉得只要他微微松一口气,牙关松一松,恐怕早也就此了结一生。可是当他咬着牙关爬着从地狱魔窟里面出来的时候,却发现一切忍耐变得毫无意义。
沈婉心早就走了,不要他了。连等他出牢都等不及,她亲他那一下,只是为了诀别。
江毅湛哭了一会儿,擦擦眼泪,继续在黑暗里枯坐,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突然,门口传来脚步声音,试探着来来回回,踌躇不决进退。
“怜?干什么呢?在外面?”
房门被推开,钻进一个身影。
“阿爹,你怎么不点灯?”
江毅湛弯着身子起来,他的腰挺不直,哆嗦着用左手竖起来半根蜡烛。屋内总算变得昏暗有光。
“阿爹。”
数一数日子,怜好久没有看见江毅湛,自然想得狠。
软身子扑过来,江毅湛想抱住她,可就是身子不争气。他双臂之前被悬吊太久,多处拉伤,如今抬起两尺距离就疼得厉害。
江毅湛只能用唯一还算好的左手摸了摸怜大脑袋“鬼,怎么不长肉?只长脑袋的?”
怜抱着江毅湛猫咪一样蹭来蹭去“阿爹也不长肉。”
怜劈开腿要向往常一样爬到江毅湛身上。她动作幅度大,碰到他好几处厉害伤口。
“阿爹你抱住我啊。”
江毅湛不想让怜失望,可也实在抱不起来她。两个人一起向床内倒下去,怜成功爬上来,坐在江毅湛胸口,揪住他耳朵。
“阿爹像什么?”
“你。”
“像梅花鹿。”
“不要当梅花鹿。”
“那阿爹当什么呢。当两只耳朵竖起来的兔子好不好?”
怜揪着江毅湛耳朵两边晃。江毅湛真真切切感受到双耳听觉的不同,右耳的感受明显混沌不清。
江毅然当时劈头盖脸一棍子捅到他脑后的时候,他就大感不妙,却没有料到会这么严重。
可他没有问过松奇,还有没有的治。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问。
闹腾一会儿,江毅湛力气不够,弱弱的瘫在床上,眉头深锁。
“阿爹怎么生病了呢。”
“嗯。谁的。”
“姑姑的,松奇叔叔也。他们都不让我来看你。”
“前几天不行。以后可以来。”
“阿爹,你手怎么了?”
怜发现江毅湛的右手裹着厚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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