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毅湛猜中了皇上的心思, 却没有猜中天意。种种迹象表明,平叛镇南侯的先锋非太子莫属, 可就在圣旨颁发之前, 江毅然找到个天衣无缝的不能离京远行的辞。
准太子妃沈如是千金沈婉瑶脉显喜脉, 需立刻行册封大典。
就这样, 不管是不是东宫妙计, 太子江毅然都顺利免去禹州一行。人选改为还在宗人府关押的江毅征。
江毅征并没有被提前从宗人府放出来,因为江毅湛不许。他坚持不同意,纵使德妃娘娘再部署一切,皇上在此事上也不敢做得太大失公允。
此刻, 江毅湛正在宗人府外, 等着江毅征出来。
接领罪臣的手御是江毅湛亲领。
江毅征从宗人府出来的时候,刺目的阳光已让他十分不适应。他闭着眼睛,活动着僵硬的肌骨。待看清楚前面等着他的人是江毅湛, 他踌躇不敢向前。
“母、母妃呢?怎么不来接我?”
“接一个戴罪亲王,又不是什么好事, 王一个不就够了。”
“母妃怎么了?你把母妃怎么样了?”
江毅湛示意高渊退下,长廊里一时只剩下兄弟两人。
江毅湛转身前行,只道句“不想再回宗人府, 就跟上来。”
江毅征一听宗人府三字,立刻唯唯诺诺迈开脚步,跟着江毅湛后面。他赫然发现哥哥走路时候虽然刻意遮掩,可还能看出来右腿还是微坡的。
宗人府幽暗的长廊很长,江毅征跟在江毅湛后面, 不敢离他太近,可远些又不敢一个人留在这里。
半个月的宗人府生活,虽然吃喝足够,温饱不愁,也没有人打他,可更没有人理他。
已经十几天,江毅征没有过一句话。
德妃就是领通天也不能让他得到太过于特殊的待遇,受押的地方还是跟寻常重犯一起。那里面不分白日黑夜的连绵不停的刑讯声音,同样折磨着江毅征。
“四、四哥。”
走着走着,江毅征突然感到心理几乎崩溃。这种安静到沉闷,只听得见呼吸声和脚步声的诡异环境让他感到窒息。
江毅湛回过头来“害怕?”
江毅征想忍着,想顾着面子,可头不听使唤,早就点了起来,接着嘴巴也开始哆嗦“四哥快带我出去啊。”
“这就是在带你出去。可还得靠你自己走,你不走,宗人府的阴影会在你心里住一辈子。”
江毅湛继续在前面走,江毅征错步跟上,与他不过相隔不过一步距离。看着四哥哥的背脊,江毅征突然涌过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
江毅湛并没有急着带江毅征回去,却带着他围着宫墙绕过两遍,最后在北三所墙外驻足良久。这里宫墙漆落,荒草杂生,最罪妃皇子囚禁终生的冷宫。
“四哥,为何停在这里。”
江毅湛抬头看了看宫墙上的红瓦,神色平静,语气淡然“只是偶然想起,那年我出北三所,是你来接我。”
江毅征怔住,记忆飞逝,追溯往回,依稀记得江毅湛的情景。当年母妃给他寻了个哥哥作伴,他欢呼雀跃。跟着素思姑姑,偷偷去到这里,讶于宫内竟有如此荒芜之地。后来宫墙门开,素思姑姑领出个瘦高的男孩,他知道,这便是四哥哥。
只是再后来,无论是江毅湛是替他顶罪被关押宗人府一个月,还是发配边疆苦寒之地,他都没有再送别过四哥哥。
江毅征突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情绪,好似一个响亮的巴掌将他从混沌中劈开。
“四哥……”
“回去好好修养。三日后你得领先锋军率先出发,我如今骑马长时间还不行,赶不上你们的脚程。你先到禹州,见机行事。”
“可,可我从来没有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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