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轼出差归来那天,柯耐脚踝上的青肿渐消,步态基本如常。翌日,常轼趁着公事不算太忙,约好下班后开车送女友回家。
柯耐顺便拽上高菲,还特意小声叮嘱:“对师哥可要守口如瓶,免得害他瞎操心,”她腼腆地笑了笑,“不瞒你说,我跌倒时穿的那件衣服是师哥送的,我怕他知道了会有心理负担。”
高菲沉默地点点头,在等待常轼去地库取车时,对柯耐漫不经心地闲来一笔:“在你心里,常轼是个怎样的人呢?”
柯耐偏头嫣然一笑,眼中尽是温情的柔光。
“师哥啊,他是个超级细心的暖男。切菜时,我手上划破个小口子,他都能盯着瞧上半天。我经常拿话怼他,说他心里肯定住着一个心思细腻的女人。”
高菲微微蹙眉,沉寂无语。某些记忆片段在她心中渐渐清晰,仿佛久已散落在无名角落的拼图复又归于原位,呈现出当初不曾想见的风景。
常轼的确如她所说。初中时,他提出要教高菲学自行车,亲自试过前后闸都没问题,这才安心地让她骑上去。当时,她懵懂地撇了撇嘴,略显不耐烦地说:“有一个闸灵就好了嘛,都不灵我还可以跳车啊。”
他好气又好笑地斜了她一眼,“高菲同学,你能不能对自己负责一点?你对自己负责,就是对对你师傅我负责。”
“对你负责?负什么责啊?”
他“啪”地一拍车座,“别让人家瞧见你摔倒了,反倒怪教你的人没水平。”
高菲坐在车里,不由得暗生感慨:他对别人的好从不愿挂在嘴上,就连措辞都像是为他自己着想。最近送我蜂胶喷剂时也一样,还说什么“不是谈生意”,其实只是不愿让我付钱。现在想来,钱货两清,两不相欠,倒确实有点像做生意哎
她依稀记得,小时候去他家珠宝店里玩,曾经偶见常轼的父亲端坐于收银台后。他是个神情古板冷漠的正统男人,很难将他与八面玲珑的圆滑商人划上等号。据说,真正张罗买卖c操持生意的,是那位人见人爱c花见花开的美女老板娘,也就是常轼的继母。
常轼的异母弟弟常轩小他两岁,经常围着闪耀珠光宝气的柜台打转,客人上门时还有板有眼地帮着介绍珠宝,说得口若悬河c头头是道,天生一副精明头脑和生意经,深受父母宠爱。
想到此处,高菲低低地轻叹一声。不知他家的珠宝玉器生意后来经营得如何,或许正赶上经济下行期,多半不大景气?否则他为何不去帮衬,而要来jt工作呢?
某日快下班时,秘书苏莱递给高菲一份文件。
“这是市场部的最新招聘计划,你拿给小闻总会签一下吧。”
自从闻倩调任市场部,高菲还是第一次去她办公室送文件。那间办公室较为偏僻,外面工位不多,此刻空无一人。
高菲恍然记起,公司下午安排了金融助理机器人的新品推介会,他们大概都出外勤了。见办公室的房门虚掩着,她缓步走近,刚要抬手敲门。室内忽然“啪”的一声,仿佛有东西碎裂的声响,同时传来女人的骇然惊呼。
高菲顾不及多想,猛推门探身道:“闻总!您没事吧?”
屋内之人和高菲都骤然怔住了。原来,那人并非闻倩,而是个身着清洁工服的中年女子,正满面愕然地僵在原地,如惊弓之鸟般地看向高菲。
高菲往地下张望。水晶相框已摔碎为数块,宛若滩了一地的哀戚之泪。泪水下隐约衬着一张彩色照片。她凑近细瞧,依稀可辨是阚侃与闻倩的合影。
那人愣了片刻,随即紧抓住高菲的手,母鸡啄米似的忙不迭鞠躬,惶然失措地苦苦哀求:“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高菲犹疑地看着她,“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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