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嬷嬷整个人都傻掉了,她抬手摸着自己的衣服,觉得有些烫手。
便是真正的豪富之家,也不会把这么贵重的衣裳当作家常衣裳来穿的。
“嬷嬷,”罗宁清冷的声音传来,“您还想不明白吗?”
郑嬷嬷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嘴唇哆嗦着,问道:“小姐的意思是有人要通过老奴来对付夫人?还有小姐?”
罗宁点点头,“他们先通过小恩小惠笼络住了齐三夫妇,然后通过他们的手,把那些加了料的药材c补品,甚至是衣裳送到你手中来。
“日积月累,你便会中了他们的圈套,到最后任人摆布。可是一旦事发,那武三郎便能够人间蒸发,你们手里的这些东西却可以作为的罪证呈堂,到头来,受到伤害的是母亲和我,而你们则成了他们手中的刀!”
郑嬷嬷仿佛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冰水,从头到脚都是冰凉的。
罗宁伸手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嬷嬷,我今日告诉你这些,是因为你是母亲身边最靠得住的人,我希望你们全家都能好好的。你若不信我的话,可以去查一查齐三。但是,不可露了痕迹,把我置于光天化日之下,因为我还有好多事情没有理清呢,不能打草惊蛇。”
“是”郑嬷嬷木然垂头,“老奴省得的。”
罗宁轻轻叹了口气,“若是不能从泥潭中把齐三拉出来,”她顿了顿才继续说道,“嬷嬷也要想好了今后该怎么办才是。”
上辈子齐三是被追债的人乱棍打死的,那是一年后母亲和自己刚刚失势时的事情,听说此事之后,所有人都感叹了好久,从来都想不到齐三那样老实巴交的人竟然会滥赌成性。
现在想来,一定是那时候母亲已死,郑嬷嬷都没有利用价值了,更遑论一个无关紧要的齐三?所以他便成为了彻头彻尾的弃子。
罗宁起身回到了绿韶馆,一进绿韶馆的大门,才觉得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耗干了,把那么多事情揭露出来给郑夫人看,对她来说也是需要莫大的勇气的。
周嬷嬷站在台阶上正指挥着丫头们把院子里的花草挪到廊檐下,见罗宁回来,忙迎了上来,问道:“小姐,您还好吧?”
罗宁眸光复杂地看了她一眼,自己手中那些东西都是周嬷嬷给的,这样手眼通天的人留在自己身边到底是福还是祸?为了报仇她不得不接受周嬷嬷,但不能确定自己这样究竟是不是饮鸩止渴
周嬷嬷扶着她往里走,“小姐快回去吧,眼看着就要下雨了,这还是入秋以来第一场雨呢,雨后说不得,天气就会凉爽很多,奴婢已经叫人把秋装准备出来了,以后一早一晚也该添一点衣裳了。”
自从周嬷嬷正确认识到自己的身份之后,便自动充当了绿韶馆的管事妈妈,本来凭她和绿韶馆这几个丫鬟是拿不到那些证据的,是大半夜她被于俭叫起来塞给她的。
罗宁的心情有些沉重,很担心郑夫人,因此晚饭的时候都没什么胃口。
刚刚洗漱完毕躺下的时候,一道闪电照亮了原本黑暗的窗纸,紧跟着雷声隆隆,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落了下来。
雨一直下了一整夜,到天亮的时候才稀稀疏疏停了,天气果真变凉了许多。
罗宁趿了木屐,披了斗篷,扶着巧燕和杜若的手去了安澜堂。
郑夫人病倒了,夜里就开始发热,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退下去。
罗宁急得不得了,责备安澜堂的人,“就算是槐米槐豆慌了神,张妈妈你呢?你也是母亲身边积年的老人儿了!怎么不早跟我说?”
张妈妈苦着脸道:“是夫人不让”
郑夫人脸色潮红,嘴唇干裂,神智已经不怎么清醒了,罗宁急忙打发人去请太医,命人端了温热的蜂蜜水来,一点一点给郑夫人浸润嘴唇。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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