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今日的景北柯还真能沉得住气,少说也跟了他们有一个时辰,竟然还没有动手,倒不像他行事高调的作风了。不过五人却隐隐感到大事不好,今夜的反常怕是难应付了。
他们这么走着,再傻的伏兵也能瞧出来自己暴露了。许云歌一直往北边城郊带路,他虽不算是个好人,却也还有点良心。这么晚了若是他们随随便便地就街打杀起来,且不说会不会吵醒百姓家的孩子,名儿一早那些赶早的小贩看见还没来得及处理干净的血迹也怕是要吓得吃不下饭。呵,今玩得杀多少人呐,就当先积德行善了。
城北有一处鸟绝崖,是燕城的北境。荀言已经明了,带着白芨快步走到许云歌边上,和他对视一眼,霎时二人转身各向两边横飞一大步,摆开了战斗的架势。这处已远离城中,距崖边还有百余丈,今晚若是打起来,不仅不会京东朝里那些大人,处理起尸体来也是极为方便的。
五人中有四个战斗力,徐治c小竹儿c许云歌默契地把白荀二人围在中间,三人如鼎,三足而立。
见情况如此,景北柯也不必再等下去,一声令下,他的府兵统统现行。
今晚他穿的是朝服。荀言心里一声讥笑,都被皇帝给整成这样了还想着夺权夺势,今晚这势头,只怕是想将他们一网打尽,然后明儿一早去朝上邀功罢。只是,可惜,可惜得很。
景北柯又怎么看不出荀言的心思,他虽面上沉得住气,可依他的脾气这种情况老早和自己吵起来了。他笑笑,不言。
许c荀都被他晓得沁出冷汗,果然没有那么简单吗。荀言皱眉,他在等小菊儿和馆里的姐妹,没有她们支援,自己也不敢动手。
景北柯似是看透了他的心思,笑得张狂,“荀弟弟啊,我们这一架迟早要打的,要我说,不如我们现在就开始?”他故意放慢语速,一字一字戳在对面人的耳里,“哦,对了,输了可不许哭鼻子。”
疯了,疯了,这人是疯了吧,荀言心下恶心,可又想着回去一定得罚小菊儿三天不许吃肉,这么磨磨蹭蹭的。
“哎,荀弟弟,你莫非是在等救兵?”景北柯细眉一挑,给人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刻那预感便成了真,“如若你等的是你手下那帮黄毛丫头,那大可不必了,她们这会儿恐怕在荀府的军营里享受呢。”他说得暧昧,叫人听不懂都不行。
小竹儿显然也懂了,虽是强忍下心里大半的怒气,可还是抬手就要冲出去。
徐治拉住她的手腕,声音一沉,“冲出这里,再去报仇。”
“还等吗?不等我们就开打吧?”景北柯又笑笑,唤出了一队荀府的精英。
这些人荀言是认识的,他们当初师承一处,还常常一起切磋,如今各站两方,实在讽刺。
“荀言,得罪了。”一位长相斯文的公子持剑缓步走过来,他脸上写满别扭和无奈。
“陆大哥无须介怀,立场不同。如果今夜后我们都还活着,荀言一定陪你喝酒,如果我们阴阳相隔,那下辈子再做兄弟!”荀言放下白芨,揖身拱手,“其他兄弟也是,只管来吧。”
景北柯带来的人并不多,也就百来个,恐怕还不及当初派去竹里馆抓白芨的人多。可对比起荀言处的五个人,就显得声势浩大了。
崖边,飞扬的尘土很快被血液打湿。说不上是谁的,谁身上又没有一点儿血迹呢。
白芨突然很想放弃。自己一个将死之人,怎么敢拖上这么多人的性命。他有点后悔先前在牢里把银针都拿去对付狱卒了,这会儿竟然什么忙都帮不上,四个人不仅要忙着对付敌人,还得顾全了自己。他有那么一瞬间想站出去,和景北柯说,你把我抓去吧,抓回牢里,这样也算大功一件。可是这样的念头仅一瞬就被否决了,且不说他白芨现在并不想死,他若是站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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