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02章 遇险(第2/4页)  一勺根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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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口怒骂一阵,他才闷头闷脑地离去。直到嗅不到王管家任何味,觉得完全安全了,李子木才赶忙起身去扶弯腰屈腿c缩成一小团抱肚呻吟的丈夫。

    尽管鼻口全是血沫,但好在保平总归还活着。瘦弱的凡夫肉身,胸脯遭王管家如此猛烈一击,不躺半晌,不可能有气力。保平脸色蜡黄,借着妻子一边肩膀,晃晃悠悠站起。可稍微一直腰,肚子和胸口激烈痛,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爬满额头,双脚颤抖,费了好大劲,借着妻子的手力,挪到地边一墩大石头边靠着。夫妻俩没有埋怨,也没还骂王管家。保平把手拽得很紧,使劲按住腹部,方才减缓一点疼痛。

    听到小满仓的哭声,子木才猛然想起孩子还滚在泥巴地里。

    穷人家嘛,哪有不遭罪。王管家的霸道,领教得多了,打过,骂过,地里的活可一点不能拉下。保平没把自己身子一时的痛伤当回事,他最担心不知道自己能否再扶犁。妻子松手去抱小满仓时,他扶着石头站着,并试着迈步。哪里能行?腿脚支撑着站立的气力都没,两腿发麻,抖动着身子,一屁股重重地落到地上,疼得保平一声嗷叫。“天煞的身子骨,咋这么不争气?”保平心里不停自责。可他再无力折腾了,服输地靠坐在大石头一边。

    子木从泥巴地里捡起小满仓,迅速扒掉糊孩子满鼻子满嘴巴的泥土,一只塞到小嘴巴里,孩子安静了。

    没了孩子哭声,一切重又恢复平常。

    怀里的满仓大口大口地吸着妈妈的,可他就得不到多少奶汁。

    听着孩子的吮吸声,感觉着自己身体里的奶水流到孩子的身体里,子木绷紧的神经慢慢松下来。山地边几棵稠密长在一起的小树晃动了几下。子木顺着平望出去,一只画眉鸟正在翻找虫子。便宜得很,没费几下功夫,嘴吊一条大青虫,一扬翅,向着远处飞走了。生长在大山里,鸟儿们从不会挨饿。再看保平,歪靠石头边,借着落日腾出的小半边荫凉地,放松地睡着了。

    米老爷家的那头壮实老牛倒也听话。王管家到地里发威时,它一直站在新耕出的疏松地沟边,悠闲自得地嚼着胃里回倒出来的青草料。半闭着眼,牵成线的口水连到地,享受得很,丝毫不觉半点劳累。牛蝇叮痒了大胯,甩打几下尾巴。只是,肩头皮撮了好几下,仍没有赶走叮在毛根处嗜血的黑头蝇,老牛只能恶狠狠地猛回头,惊得黑头蝇四处乱飞。可黑头蝇跟王官家一个德行,讨厌得很,飞绕一小圈,又悄悄躲回到老牛肚皮下,逼得老牛一天到晚来回甩它的大脑袋。

    小满仓吃饱了,摊妈妈怀里。一只小手自然放下,小手掌乖巧地半捏着。放松的睡姿,安全,安稳。可妈妈子木,怎么也不觉得安全。太阳打西边落去,今日的农活还剩大半,大半边山地没有耕种。再看看丈夫,她哪里忍心叫醒好不容易偷睡一会儿的瘦弱身子。轻手轻脚,把熟睡的孩子摊放在一棵老槐树根脚,脱了自己身上浸满道道汗渍的灰布外衣,把孩子整个罩住,只留一个圆溜溜的小脑袋。

    子木悄悄起身,靠近耕牛,取了套在犁头把子上的绳索,试着掌犁。“嘘,嘘。”嘴里轻轻地引了两下老牛,老牛猛一使劲,子木没有扶稳犁把,整个人拖扑在地里。犁头噼里啪啦的拖刮声,惊得保平一下子撑直身子,腹部一阵激烈痛,扯得他再一次弯腰抱肚。

    “你,哪有能耐?”保平双手护着肚子,眼睛冲着子木,有气无力地唬了两句。但见保平一瘸一拐走去扶犁头,子木心里暗自踏实:“他爹,还动得了!”

    大半夜,因王管家耽误的农活总算干完。

    秋日,月亮明晃,一家人不至于摸黑不见路。带到山里的几个烧土豆,根本不抵用,松了心头的担子,子木和保平方感饥肠辘辘,肚皮完全贴到骨头了。满仓啃了大半个烧土豆,倒不哭闹。

    木星村西面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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