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澈扭头看了白月一眼,许是察觉到她在狐疑他的话,澈又说:“从我出现后,遇到我的人,都说我是鬼。”
“我现在,也希望自己是鬼。神是最可怜的,看似强大,又被人当做信仰,可是一旦我们被遗忘,我们就会一无所有。我们曾经为这个世界做过的,哪怕留有痕迹,也不会有人记得。”
“鬼,会被凡人恐惧,一恐惧,总会记得。”说罢,澈冲白月笑了笑,把煎好的蛋盛在了盘子里。
白月无言以对,因澈说的很有道理。
人总是对悲剧记得更清晰。
而澈把做好的晚餐交到白月手里时,他的笑容却逐现了心酸。
这话,他是说给自己听的,恐惧的确会让人记住,就如他恐惧贞儿的存亡时,便拼尽了一切,终能如愿,还能留淡淡的魂魄遇到她。
和她定下生死婚时,他以为自己是有胜算的,清明节前那一年的时间内,他努力熟悉了现代的这个世界,这个世界的科技发展,还有语言。
最终就是为了能更好的陪她。
只是可惜的是
她还是没给他这个机会,她忘了一切,她成了一个真正的普通人,把他当成了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物种,或许骨子里,对他还有些嫌弃。
而这样的处境,他还无力改变,甚至手上,连一点去争抢她的筹码都没有。
上次他的身体被暴露吓到了她,他虽心寒无望,却也有一种很悲哀的兴奋。
他期待自己吓到她,贞儿总是对让她记忆深刻的东西难以忘怀,他卑微的希望贞儿会因为他的模样吓的做噩梦,总是会魂不守舍的想到他
因这样,最起码她这辈子,又重新记住了他,并不会像以前那么简单的忘记。
只要不忘记他就好,这就是他的心愿。
白月看着那一盘煎蛋,有些不敢下手:“哥哥,您知道我端着这盘煎蛋,在想什么吗,我从未想到,能吃到您亲手做的东西,这就像老百姓吃到皇帝做的饭一样啊!无上荣宠。”
澈无奈摇头,抬手拍了拍她的肩:“众生平等,且不说哥哥现在的身份还不如你,就算我们是从前的我们,你是我弟媳,登彦不在,我不照顾你,谁照顾你。”
话他说的很冷,可其中的暖,在白月的心中开出了花。
这才和哥哥接触了多久啊,就发现了他那么多好,这样的能屈能伸能冷能暖的曾经神之至尊,嫂嫂怎么可能舍得和他分开呢。
于此,她越来越好奇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
再一想,嫂嫂身边的银发男人,虽然看起来有些病态,可言行举止,却透露着一股狠辣,能和嫂嫂在这一世做夫妻的男人,还让澈哥哥逃避问题的男人,会是什么人?
穆甄做了一个梦。
是个夜晚,在厚厚的雪地中站着一个穿大红嫁衣的女人,她的面前,是巍峨的,直冲云霄的皑皑雪山。
女人的身边有四个喇嘛,围着她又唱又跳,口中还不断念着梵文
她就站在女人身后的百米之外,她看着那位新娘,有些紧张,也有些害怕,很希望能来个人,站在她身边陪着她,或者告诉她那是在做什么
就在她忐忑不安时,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道虚弱的男人声线:“贞儿贞儿回来”
她一顿,猛的回过头去,细细看了很久,才看到有一男子,身上带着血,趟在了雪地上。
看清他的模样后,她震了一震。
因心中在刹那间有的心声是,多好看的男人啊,再一打量,她又看到他有一头银白的发,混在雪里难以分辨,他穿着也是一身白衣服,但是染了血,很容易看到。
她不知这是谁,可在看到他后,心中却如孩子找到归属一般,有了安心和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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