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竹存阿看看着服人黝黑的面容,心中感慨万千,长叹一声,孤竹存阿下了马车,向服人长身而拜,道:“今时今日,你是国君,我是臣子,不再仅仅是师徒了,君上不当如此谦卑行礼。”
服人看着孤竹存阿,目光神思涌动,道:“我在老师面前,永远是个学生。”
孤竹存阿笑着摇头,道:“如今论治国之道,我已经无物可教君上了,我当不得这一声老师。”
服人沉默良久,最后道:“老师是在怪我吗?怪我这次的处置。”
孤竹存阿,叹了口气,道:“我怎么会怪君上?君上这次处置无论于公于私都不算是妥当的,只是当初一同在朝为官的,现在如此情形,我虽知君上已经尽力周全,我不能多说什么,也不能替他们求情,眼睁睁看着,不言语,今后若是我还舔着脸在朝中任职,朝野上下会如何看待于我?”
服人看着孤竹存阿,眼中有些伤感,道:“可我需要老师留下来,可以提供我对朝局的不同他人的看法。”
孤竹存阿听到这话,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看着服人,良久,叹息一声,道:“其实现在我在朝中,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我不像夏瑜手里带出来的那班人马是什么实干的能吏,也不是知兵事的将军,我的位置很多人都能代替,我唯一的用处,可能就是这不太搀和进这朝局利益纷争所以保有的那点旁观者清的政见看法吧,也罢,即是求去,有些话我也不吐不快。”
服人听到孤竹存阿这话,道:“老师你”
服人本想说老师不要妄自菲薄,但却被孤竹存阿后面的话打断了,孤竹存阿开口道:“君上,你这次遣走了孙由,罢黜了司徒冶,是为国计为公计,可是,君上,您想过没有,再这么下去,这燕国还是姬姓的燕国吗?”
服人似乎已经要知道孤竹存阿要说些什么了,神色间微微有了几分挣扎之色,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再听下去。
孤竹存阿见服人神色,似乎也有几分不忍,但仍是咬了咬牙说了下去,道:“君上,其实你一直都是内明之人,有些事情,你虽不说,心里却是明白的。”
服人忍不住开口打断孤竹存阿道:“老师,阿瑜他绝对不会背叛我。”
孤竹存阿笑了,然后微微叹息,道:“我没说夏瑜会被背叛你,夏瑜其人,论才,才华盖世,论品行,却是有几分单纯的,本性很是端正,他不会背叛你,可是昔日赵氏先祖赵c魏氏先祖昔年跟着晋文公在列国流浪逃亡近二十年,他们昔年何曾不是对晋文公忠心耿耿,可是现在的晋国,姬姓国君已经沦为国内公卿掌中傀儡,现在的赵氏c魏氏是如何的,你看不见吗?现在的晋国又还能存在多久?”
服人不说话了,闭上了眼睛,握紧了拳头。
孤竹存阿苦笑道:“晋国为何会沦落到今时今日的境地?百年霸主如今朝不保夕啊!君上,你心里不是不明白,一个国家宗室不能太强,如楚国,也如迁国之前的燕国,封君势力太强,阻塞了贤人晋升的道路,碌碌无能之辈把持朝政,以致险为吴国所灭,可是一个国家的宗室也不能太弱,如晋国,晋武公在位时以宗室旁枝政变上位,武公杀尽了晋国宗室正枝正脉,其后武公宠幸侧室,为了给小儿子继位铺路,又屈杀太子,驱赶几个成年的儿子,以致有晋文公在外流浪逃亡,晋国的宗室几番折腾之下,几乎死光死空了,宗室薄弱,人太少,能挑选出来任用的人才就更少,也就使得晋国国君手中没有公室宗亲能够拿出来制衡外臣朝臣做大,这等情形,和今日燕国和其相似!”
服人没说话,一没说话,而孤竹存阿却没因为服人的不言不语就停止言语,而是似乎豁出去了,接着道:“夏瑜是能干,也能够教人,他手里训练出来的,也都是能干的,可是这些能臣干吏,有几个是对你姬服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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