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尚源一番话义正词严, 把陆怡说的目瞪口呆,她不知道如何作答, 红着脸把玉佩往李尚源怀里一塞, 道:“我叫你拿着, 你拿着就是。”
李尚源连连后退, 怎奈他身后就是科场的院墙,陆怡铁了心要把这玉佩留下, 见李尚源不接, 便往他的考篮里一丢, 道:“你、你给我收好了!”
陆怡身后的丫鬟见状,直觉这样不妥, 刚想上前拉住陆怡,陆怡却一跺脚, 转身跑了。李尚源捡起玉佩,想把陆怡的丫鬟叫住, 那丫鬟却早就追着陆怡而去, 一行人很快不见了踪影。李尚源不敢撇下东西去追,只能叹口气,把玉佩收好, 坐了下来。
他刚坐好,德福也回来了。德福怀里揣着两个热乎乎的烧饼, 对李尚源道:“李大哥, 你饿不饿, 吃一个吧!”
正这时, 忽然又是一声炮响,放二牌了。
四面八方等着的考生亲友急急聚拢过来,往院里挤去。差役们高声喝道:“不准拥堵了大门!”李尚源无心吃烧饼,对德福道:“你守在这里,我去看看。”
说罢,他循着声音,和众人一起挤到门口,在那里眼看黑漆漆的大门又一次开了,不同的是这次没有吹打声,只见一排士子站的整整齐齐的,往外走来。
李尚源认真瞧着,一直都不见陆锦,刚想离开的时候,只见队尾一个高个子的少年抬着头,伸长脖子着急的四处张望。李尚源连忙喊道:“陆锦少爷!”
陆锦似乎隐约听见了李尚源的喊声,转头往这边看了一眼,当看见人群中的李尚源的时候,他两眼一亮,加快脚步跑了过来。
李尚源还没开口,陆锦就激动的对他连声道谢,把李尚源吓了一跳,以为陆锦考糊涂了,急忙把他拉出了人群,试探地询问道:“陆锦少爷,你还好吧?”
陆锦两眼放光,拉着李尚源道:“阿源,多亏你了!”
李尚源不知其意,陆锦已经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原来他绞尽脑汁,把两篇文章做完之后,正要往纸上誊抄,忽然想起在社学里他们互改文章的时候,李尚源曾帮他改过第一篇的开题,他刚开始急着写,把这事彻底忘了。
陆锦回忆起李尚源给他改的破题之后,再看自己的,觉得确实立意上逊了一筹。他试着在稿纸上将原先的破题抹掉,改成了李尚源给他讲的意思,再通读了一遍,发现,整篇文章都增色不少。
这下子,陆锦有信心多了,将文章认真抄到考卷上,收拾好东西就去交卷。他交卷子的时候,正好大堂里没有别的考生,知府将两篇文章仔细读了,面露犹豫之色,道:“你四书是读通了的,只是理法不够严谨,这文章也还欠些锉磨,但却有两点好处:其一,你这一篇字写的十分端正,若不是用了苦心,就是还有些天资;其二嘛,你的这第一篇文破题着实不错”
陆锦在底下站着,紧张的直淌汗,咬牙跪下道:“多、多谢大人指教,学生、学生从前文字上是有些荒废,但这半年来悬梁刺股,总算略有进境,求大人让学生进学罢!”
知府看了陆锦一眼,见他相貌端正,年纪又轻,心中好感顿生,道:“嗯,我也有此意,可你回去要好好把那制艺的选文多看几篇,不要看那些讲杂家闲论的人的选本,就看如今山东提学道范督学的程墨新编那一本,再去考道试!”
陆钧一听,这就是说自己府试过了?他还有些不敢相信,直到看着知府提笔把第一篇的破题圈了,又写了几个字,方才相信,自己是真的过了。
他大喜过望,一心想出来找到李尚源,好好谢他。谁知正好碰上,他便拉着李尚源,忙不迭地道起谢来。
李尚源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之后,忙道:“陆少爷千万别谢我,这也是你自己争气,我哪里能贪这个功劳?”
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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