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下面的人此时知道,要点洛陵县的士子了,洛陵县县学教官忙作揖行礼,立在范督学后面。范督学又将做保的廪保的名字宣读一遍,陆钧眼看常晓成的爹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和洛陵县的另外几个廪保一起,也站到了范督学身后。
紧接下来,范督学顿了一顿,点道“陆钧”
陆钧连忙出了列,高声答道“有”范督学往这边看来,见陆钧一瘸一拐的,似乎有些意外,但见他神色镇定自若,不慌不忙,比两年前成熟了许多,范督学嘴角又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不过,他仍然拿起了洛陵县申报上来的上面写着陆钧的名字的那本名册,仔仔细细端详起来陆钧的名字下面,写的是他的籍贯、年龄、还有面貌特征,肤色是黑是白,有没有胡子,脸方还是圆,有没有疤痕。后面还有陆家三代的履历介绍,廪保亲笔画的押,总而言之,比县试、府试的时候要严格多了。
和包括常仲在内的三位廪保一一相认过后,陆钧便可以拿着他的“道试卷结票”,也就是报名的时候领到的“准考证”,去领卷子。陆钧往前走去,被官差带到了发卷处,接过他的试卷还有草稿纸。试卷右上角贴的就是写着他姓名的浮签,到交卷的时候,把这个浮签一揭,试卷就变成匿名的了。
领到卷子之后,那官差往前一指,示意陆钧过去接受进场前的搜查。那里的衙役一左一右站着,看上去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毕竟,道试的搜检和县试、府试完全不同,陆钧很快就体验到了他不禁被勒令脱下衣服还有鞋袜,甚至连头发也要完全解开,最后脱得只剩下了一条短裤,其中一人还凑上来仔细看了他的耳朵,让陆钧感到哭笑不得。他的衣服被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而他那本来就只有笔墨和几块干粮的考篮,也被两名官差翻了个底朝天,早上陆兴玹给他们准备的烧饼被这两人掰成了几块,直到他们确定那里面没有藏着只纸片字,方才罢休。
检查完后,陆钧退到一旁,把衣服穿好,头发也重新系了,那官差对他道“你是府试的前十名,不用去考棚里,北面大堂有你的位子,待会儿有人带你过去。”
这叫做“提堂”,是对上次考试考的好的士子们的特殊照顾。陆钧感到一丝庆幸,因为一般来说,道试的时间会长一些,上次他交卷很早,没有太多体验,但后来听陆锦说,因为考试的时候不能出去方便,只能在桌椅下面的瓦罐里解决,所以越到后来,那气味越是难以忍受,彻底成了一种煎熬。
府试的前十名很快都到齐了,其中也有常晓成。他们很快就被领到了大堂里,对面就是监考官,也就是范督学的座位,陆钧忽然觉得这样也有一点不好,无论你是读题还是构思还是写字都在监考官的眼皮子底下,这无疑会让人感到更加紧张。
不过,和在外面闻刺鼻的味道相比,这一点心理压力对于陆钧来说还算不了什么。他和常晓成对望一眼,两人用目光鼓励着对方,这次考试,他们不但要考过,还要写出自己最拿手的文章,让范督学瞧瞧,他绝没有看错人。
外面还有三个县成百的士子等待着领卷子、被搜身,大堂里的这几名考生正襟危坐,丝毫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有的人在脑海中回忆着自己写过的文章,有的人则闭目静思,试图让紧张的心情平静下来,而陆钧心中一片清明,只有大堂上明亮的烛火,在他眼前不断跳动
在等待的时间里,陆钧想到了李尚源。上一次,他和常晓成、李尚源、陆锦四个人一起踏进这府衙考场的大门,但这次,唯独少了李尚源一个,其余三人难免一直都在心里为他惋惜。前天晚上,陆钧去找常晓成和李尚源的时候,发现李尚源在用左手练字,他吃了一惊,道“阿源,大夫说过,你的手很快就会好的,你这是”
李尚源放下了笔,笑了笑,道“没什么,一直以来,我因为自己家境贫寒,心里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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