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有佩吉夫人的引荐,这几位贵族也时刻注意与她保持着距离。
我好无聊。伊莎贝拉又在内心呼唤着康斯薇露。我能与艾德娜搭话吗?我保证绝不会说任何现代用词,我保证。
伊莎贝拉口中的艾德娜是艾德娜,普斯特(),她也是来自美国的富有女继承人。只不过艾德娜能坐在这里纯属运气,还仰仗了一点她与范德比尔特家之间微弱的亲戚关系。佩吉夫人并不是她的引荐人2,与她父亲颇有交情的美国驻英国大使才是,然而这无助于她在这间宅邸里的社交地位,因此艾德娜也沦落得无人问津,同样孤单地坐在房间另一边的扶手椅上。
康斯薇露向伊莎贝拉介绍艾德娜的时候,只得含糊带过她并不知道如何解释的亲戚关系。当时伊莎贝拉颇为自豪地在内心向她自夸:这就是我喜欢的中文的原因之一,它对各种五花八门的亲戚关系都有着不同而独特的称谓。只要你能说出你与艾德娜的关系,我就能为此找出一个称呼。
她是我父亲的弟弟的侄女。康斯薇露说。
好吧,你难倒我了。伊莎贝拉迅速就放弃了,但她没有放弃想要与这名与她分享同样境地的女孩交谈的尝试,然而,深知伊莎贝拉一旦谈得兴起的德行的康斯薇露还是严词拒绝了她的又一次恳求。
不行,伊莎贝拉。康斯薇露耐心地劝导着,如非必要,不与任何人说话是你现在最好的选择。
伊莎贝拉又不吭声了。康斯薇露向她看去,刚好捕捉到她向自己翻的一个天大的白眼。
“我听说马尔堡公爵今天也会出席,这是真的吗?”卡特琳小姐突然开口问艾略特勋爵。
他们开始讨论马尔堡公爵了。康斯薇露唤了伊莎贝拉一声。
快把他们谈论了些什么都告诉我。伊莎贝拉登时雀跃起来。
“想必是真的。”艾略特勋爵回答,“很显然,那两个洋基3就是他此行的目的。人人都知道他必须要娶一个女继承人——还不是随便的任何一个女继承人。布伦海姆宫已岌岌可危,这是我听到的消息,前马尔堡公爵几乎将里面所有值钱的字画古董都售卖了,阿尔伯特想要将它们都一一赎回来,需要的金钱简直不可想象。”
“这就是为什么他与”卡特琳小姐捂住了嘴,棕色的眼睛瞪得圆滚滚的,“噢,想想看,当他听到路易莎订婚的消息时,他该有多么心碎。噢,我简直不敢去想噢”
康斯薇露,快告诉我他们在说些什么。伊莎贝拉在心里催促她道。
没什么,马尔堡公爵竟然难得地出席了晚宴,这就是他们讨论的事情。康斯薇露说,按捺下自己的心思,不让伊莎贝拉察觉。她决定等伊莎贝拉见过马尔堡公爵以后再向她吐露这场谈话的详细内容。
“与她们将要得到的事物相比,金钱根本不值一提。”卢卡斯勋爵不屑一顾地说,“想想看,一个粗俗无知的美国人得以进入英国的上流社交圈,甚至都凌驾于我们之上——”
谢天谢地,他的话被佩吉夫人的管家打断了。
“马尔堡公爵阁下( arlb一r一ugh),夫人。”那个头发花白的精瘦老人在客厅的门口大声宣布,紧接着,马尔堡公爵便走进了房间。
那一刹那,康斯薇露清楚地看见转过身去的伊莎贝拉僵住了,她几乎能听到对方猛烈的心跳声,甚至能感受到她身体的微微颤抖。康斯薇露心一沉。
马尔堡公爵,哪怕在此刻康斯薇露挑剔的眼中,也能称得上是俊美无匹。他的个子高大,但又不至于予人以一种笨手笨脚的错觉,相反,他看起来结实而瘦削,是美国人会夸赞“像运动员一般”的身材。在他那漆黑的发色面前,就连夜色也要自惭形秽,更衬得他的脸色犹如大理石一般苍白,仿佛他是古希腊名家手下的雕像,每一道都是毫不拖泥带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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