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家里在对待她娘家的事上多有不满,也知道她对母亲迟迟不分给她掌家的权利心有不甘,对母亲不让她亲近儿子心有怨埋,可这一切都不应该成为她出卖家人的理由。
无论如何她都是夏侯家的长媳,夏侯家未来的宗妇c女主人。更不用说将来夏侯家的这份基业,都是归她亲儿子所有的。大哥夏侯焰虽算不得是个体贴的好丈夫,但他们夫妇之间也说得上是相敬如宾了。大哥对她或有些冷落,但这却是因为公事,而非是像那些纨绔子弟一般纳了婢妾。
就是在外人看来,冯心悦她完全不必像其他同等门第人家的媳妇一样,成天都要为婢妾和庶子女们伤透脑筋。就只这一条,在同样显赫门第的人家怎么说是头一份令人妒羡不已的。就冲着这一点,他们这样的夫家在旁人眼中也是千金难换的。特别是对璟瑜这样,前生没有这个福气,甚至因为夫君为娶二房而被害身亡的人来说更是如此。
可没想到偏偏就有冯心悦这样身在不福中不知福的。璟瑜实在想不出祭庙到底给了她多大的好处,能让她用所拥有的这一切去换。
就此来说,如果说从前璟瑜对这位大嫂虽不如何亲近但多少还有些怜惜,那么现在可就是完完全全的厌恶了,不然也不至于说话如此的不留情。
“那老公爷和夫人会要如何处置少夫人?总不至于只是如此惩戒几个下人就算了吧?”侍琴也一样对家中这位少夫人竞会做出这样的事很难以理解,但她却理解府里里的法度,于是问道。
听侍琴问起这个,璟瑜也很是有些糟心,答道:“她到底是我大哥明媒正娶的妻子,是垣儿的生母。总不能为了打老鼠而伤了玉瓶。她不要脸面,我们夏侯还是要的。大哥和垣儿将来还要立世做人呢。
不过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她所犯的这种错正是最令人无法容忍了。怎么说也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她,祖父亲口这样的媳妇,我们夏侯家要不起,不然以后何以立家。所以祖父和母亲的意思是先暂时放一放,等风头过了,再暗地里处理。”
“只是可怜了孙少爷。”侍琴也不由吹嘘感慨道。
璟瑜这话虽并没有说得太明白,但侍琴却是听懂了。知道这所谓的“暗地里处理”的意思,大概就是在不久之后,这位不省心的少夫人便会因病过世。这正是世家大族处理这类事的一贯做法。别说如今少夫人的娘家已经完全败落了,就是没有,以她犯下的事,让人拿到了把柄,娘家也不能对此说什么。由此便可以看出,这位少夫人的结局算是定下了。
璟瑜现在是对这位大嫂腻味透了,但对于她会落得这样的下场也还是心还有不忍,到底也是一条如花的生命。但同样的,她也知道这样的结果也是必然的。对此,她既无法阻止,也不能阻止。所以此时的她还十分庆幸自己这个时候不在家,不必亲眼见证这一切的发生。说她胆小也好,妇人之仁也罢,她就是做不到。
看到璟瑜的心情随着这些话而越来越低落,侍琴便连忙不再继续这些个不令人愉快的话题了,而是转而提起了不与府里相干的另一个人:
“对了,小姐。安平公主的事,你打算怎么办?如果她真做成了,张太妃和安郡王会不会怪到我们府上来?”
“安平公主自己心里有数,早做了安排。我不过伸手帮她一把,只要做得隐秘一些就不会有问题。安平公主去的地方是她自己的食邑,与我们家有什么相干的?”璟瑜冷笑了一声道:“你放心吧,安平公主的心思他们其实也很清楚,会有那样的结果,他们就是早先猜不到,事后也会明白这她自己的意思。知道她这样做是在显示她的决心。
我们可是照着张太妃来信上所说的那样做了,没有继续收留她。这已经就算是很给他们面子了。他们就算是想要迁怒,也怪不到我们头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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