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讨梅被送走听说是因为与小太监偷好被马太监在窗子外头瞅见了,那太监捧着她的脸亲得到处是印子,门被推开了还停不下来。
说来从皇上把她与小翠派去楚邹身边,楚邹对她俩一贯十分宽松优待衣裳首饰的打赏更从来没断过。这才刚封良媛没多久就出这种事儿,确是有些过分了。楚邹念在她与陆梨姐妹一场的关系上,便顺水推舟配给了那太监做对食,把两个打发去浣衣局里当差事。
是在正月二十九那天傍晚送走的,讨梅被太监脚离地扛着黑亮的长发倒垂下来俏丽的眼睛里泛着红,边挣扎边哭喊着道:“陆梨陆梨,这就是我们当初设想的后宫,这就是你说的姐妹情可叹我不懂我不服!你睁眼看看你身边的男人,他就是个冷血无情的种现年你如花似玉他宠你爱你可他朝你红颜渐老色衰爱弛,你逃不过是和我一样的下场唔!”
主子爷正在里头听着呢,马太监连忙一挥手,叫人用巾子把嘴堵上。
陆梨站在廊檐下怀里抱着酣睡的忻儿,只顺着风势把声音飘向讨梅:“诸事皆因而果,一报还一报。你是我一道进宫的姐妹,一起吃苦受罚,一起在西二长街上拉过勾,起过誓。苟富贵勿相忘,你想当淑女,我午睡的功夫教你上妆,你喜欢二爷,我硬着头皮帮你给他传纸条儿送吃的。可不知从何时起,你却开始了明里暗中的算计,从天一门的尚食局考试,到后面在贵妃康妃跟前,挤兑我去太子身边服侍,之后更几次三番的来找茬。我不与你计较,反叫春绿提点你要小心,谁让你是我在这宫里宫外第一次交心的女伴,我珍惜。可今儿恕我没有再大的胸襟,能够容忍一个伤害我儿的恶人,怕我这次再容了你,他日便是郭公与蛇。今后的路,恕我做姐妹的再不作陪,浪里风里各自把握吧。”
她说着,一双潭井般的眼睛便望向远处的殿脊“这后宫之中啊,看不见的刀光剑影,杀人的刀子都是不见血的,日后你就晓得了。那些女人能够活下来,手上没有哪个是干净,都得敬着远远的。”陆爸爸慢缓的嗓音遥遥耳畔,老一辈说得对,能活下来的都做不成真善茬。
她往回走,马太监便让人把讨梅扭拧着扛出去了。
楚邹端坐在正殿里,手上勾弄着一支毛笔。应该是才从外头回来没多久,头上尚戴着乌纱冠,一袭靛蓝缎刺绣云海团领袍,被他撑得肩展脊直。问陆梨:“你可怪爷太狠么?今后这宫里,谁人但敢冒犯你母子的,下场都要比这还不如。”
言毕微敛凤目,凝了陆梨一眼。
他尽做着这恶的遭人诟病韬光养晦的举措,可陆梨知他心底某个深处却抑着一股窒闷。那窒闷是伤,为着正念的崩塌,而非要用邪煞去固凿那座垒。
陆梨若是嫁给王世子,那么走便走了。今儿既留下来,心却倒安定了。从私心里,她想她是深深爱着楚邹的,能与他在一起她怎样都愿意。她便也不揭穿他,只把宝宝递去他怀里:“爷想要做什么,尽管心无旁骛去做。没得因为我和忻儿,倒叫你束了手脚。”
楚邹顺势接过来,捻了捻陆梨的手心,冷声道:“我总要耗到他求我的那一天。”
听说讨梅不几天就自挂脖子了,没死成,让楚邹给打发去了芜花殿。她那样争强好胜爱攀比的性子,是宁死也决然不甘愿配太监的,打发去冷宫倒反而叫她解脱一些。听人说讨梅被太监扛走的那天,脸红的有些不正常,便有猜度莫不是太子故意使人下了药。但具体是与不是就不得而知了,总之太子爷再次成了这宫里讳莫如深的一道邪煞。
也不晓得二十七那天宋玉妍与他说了什么,但应该是达成了什么协议。因为以楚邹这般寡情的性子,是不可能无偿给人提供恩惠的。更何况还是帮一个预谋要杀掉自己的兄弟兼政敌。只是陆梨问楚邹,楚邹不肯说。
不几天被封的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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