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慕容青离说什么,转过头,只对着慕容青云淡风轻的笑了一声。
“既然南燕王来参加我和画儿的婚礼,那就是客,只是婚宴已结束,怕是不能让你喝一杯喜酒了。”
他的平静,以及他眼睛里毫无猜忌的信任,刺的慕容青离心里滴血,看着满屋子的大红喜色,他有种被刺的睁不开眼睛的感觉。
这样的大红喜色,这样的一对佳人他无论如何也祝福不了,他有一种强烈的,想要将眼前所有的一切象征着婚礼的喜色全都撕碎,可他知道,如果他这样做,只会把画儿的心撕的更加粉碎,他只能学会在面对她的时候掌控住自己将要爆发的情绪。
抱住火云貂的手渐渐的紧握成一个拳头,骨节摩擦咯咯作响,火云貂似乎有了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并不敢往下跳,只是更加深的往他怀里钻了钻。
他冷声道:“我并不想喝你喜酒,我只想喝叶画的喜酒。”
“画儿与我本是一体,你喝谁的都是一样。”裴凤祈针锋相对。
“叶画,难道你就要一直躲在裴凤祈身后不见我吗?”他眼里燃着烈火烧灼一般的疼痛和坚定,声音幽怆,“其实你不用害怕,今日我只是来给你送贺礼的。”
叶画缓缓起身,一双美丽到让他心疼的眼睛正静静的直视着他,她没有说话,就是这样静静注视,她看不清他眼里的光。
曾几何时,他曾用这样痛绝恨绝的眼神看过她,这种眼神仿佛变成一种无法摆脱的执念,前世今生将他们如困囚牢之中,只是她从来也不想做他的囚徒。
“慕容青离,我见不见你并不会改变什么,倘若你真心来给我和凤祈送贺礼,那我唯能说一声谢谢。”
他看了她一会,微微沉默,稍倾拍一拍火云貂的背,声音竟柔软下来:“赤焰,你还不过去。”
“唧唧”那小貂儿终于抬起头,一双圆溜溜水光光的眼睛看着慕容青离,似乎有些不舍,它并不愿离开他的怀抱,又依恋不已的“唧唧”叫了两声。
“去吧,你原本就是属于她的。”慕容青离将小貂儿一放,小貂儿柔软灵巧的身子往地下一跳,就朝着叶画走来,边走边回头看着慕容青离,慕容青离神色却是冰般的冷。
裴凤祈知道那小貂儿有毒,虽然这是极为珍贵的火云貂,可他也怕伤害了叶画,正要阻止那貂儿走来,叶画却温柔看了他一眼,摇摇头道:“凤祈,无事。”
裴凤祈又惊又疑,只见叶画走到前面,微微倾身伸出了手,那小貂儿最后回头又看了慕容青离一眼,然后竟十分乖顺的跃到了叶画怀中,“唧唧”叫了两声,只任由叶画顺毛拂了拂它的身体。
“叶画,你果然和赤焰有缘。”慕容青离眼睛里的光似乎不再那么幽厉如鬼,他轻轻一叹道,“可惜,有时候人竟比不过一只小貂儿,画儿,在你心中,我究竟算什么?”
裴凤祈其实很不明白叶画和慕容青离之间的纠葛,他虽然对叶画完全信任,可不是没有疑惑,瞧慕容青离这样,竟是执念很深,难以放下,否则他也不会几次三番拿自己的命,甚至拿整个南燕的安危来赌了这一场注定要输的局。
据他所知,慕容青离雄才伟略,志在四海,在短短的几月时间内助南燕老皇帝统一南燕分裂各部,他登基为帝的时间虽然不长,可他用铁血和怀柔手段,实施一系列利国利民之策,他养兵静守,让南燕百姓休养生息,将本已州县萧条,户口鲜少,百废待兴的南燕治理的日趋昌盛。
虽然南燕也像大历里南一样经历雪灾,冻死牛羊无数,可未见受灾百姓四处流亡,可为了画儿,他却突然不惜挥兵与大历交战,这个人竟是如此矛盾重重,让人无法看穿。
有些事,他无法替画儿回答,他想,此时,他守在她身边便是对她最好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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