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抹灭的痛苦,就如她的过去无法抹灭一样。
“哭吧,怡宁,将你心中所有痛都哭出来。”她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发。
她哭了许久许久,叶画只任她发泄着心中的苦闷,她知道怡宁一直活在恐惧之中,否则,她也不会在景家活的那样小心翼翼,恨不能讨好每一个人。
绒绒姐说过,她看着这样的怡宁很难受,她也同样难受,这种巨大的心理创伤需要时间来抚平。
白镜明虽然失忆了,可他几乎就说出了全部的真相,她从大娘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痛惜的疑惑,幸好,大娘不是个多嘴的人,她不会说,可大娘不说,也保不齐别的贵妇人不会乱嚼舌头根子。
她从来都不会惧怕流言,可是怡宁不同,她不像她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她只是一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
终于,她止住了哭泣,抬头哽咽道:“画嫂子,子归哥哥他真的没事吗?”
“也顶多就十天半个月的就能出来了,父皇不会真的责罚他的。”叶画细语安慰。
她知道皇上并不想再让白镜明说话,他绝不愿当着北燕使臣,文武百官的面丢了皇家体面,所以八哥出手时,皇上并没有阻止。
最重要的是,因为八哥这一闹,反倒让大历得了利,所以皇上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关八哥禁闭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
她将这些利害一一分析给怡宁,怡宁方才真正安了心,脸上浮出一个凄涩的笑:“画嫂子,怡宁惹了这么多的麻烦,你说怡宁是不是回来错了。”
“傻怡宁,你没有错,你回来更没有错,听话,明天一早我送你回景家。”
她顿了顿,眼神无助:“我没有脸回去了。”
“你若不回去才真的落人口舌。”
“嗯,我听你的,画嫂子。”
第二天依旧是个晴天,裴凤祈有政事要忙,叶画陪着怡宁回到了景家,怡宁的心忐忑万分。
赵氏没有说什么,待怡宁还是一如继往的好,南宫氏并不知道国宴上发生的具体细节,只知道自个的儿子打架斗殴被罚关了禁闭。
她心中本来很担忧景子归,但听景苏蝉和景子归给她分析利害关系,她也就放心了,一见怡宁回来,反怕她受惊,又慈祥的安慰了怡宁几句。
到了午饭时间,一家人像往常一人其乐融融的吃着饭,景家虽然规矩严,但也十分开明,所以席间并不像寻常的大户人家食不能言,大家依旧有说有笑。
叶画坐在景衡和苏氏的中间,见自个的娘亲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虽然也说笑,只是那笑里却带着哀愁。
她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到景衡的碗里,笑道:“娘,多吃点肉,这样小弟弟才能长得好。”说完,又夹了一块放到苏氏碗里,笑道,“三舅母你也要多吃点,这样小”
苏氏赶紧打断的笑道:“囡囡,是小妹妹,我可一心盼着能再生一个女儿。”
“对,妹妹,三舅母要生一个小妹妹。”叶画笑道,其实她也不知道苏氏怀的是男是女,不过她搭过她的脉像倒真像一个女胎。
“哈哈,但愿我能再多一个妹妹。”景苏蝉笑道,“还是妹妹好,长大后可以陪我逛街。”
南宫氏放下筷子笑道:“等妹妹长大,绒绒你就要嫁人了。”
“嫁人也没关系,一样可以逛街的。”景苏蝉眨巴眨巴眼睛,“顶多我嫁的离家近点嘛。”
赵氏伸手指着景苏蝉笑道:“你这孩子,就是没羞没躁的。”
景苏蝉吐了吐舌头道:“反正迟早都是要嫁人,有何好羞躁的。”
苏氏笑着伸手指了指景苏蝉,满眼的宠溺,笑的说不出来话。
景衡笑道:“我们家绒绒就是直性子,有一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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