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全有些犹豫, 给刘氏一个孩子倒不打紧,可要是没用呢?
刘渊的为人他是了解的, 心肠冷硬, 除了天子和刘夫人母子,谁也不在他眼里, 刘氏这个女儿也从来不闻不问, 就像没这么个人一样。
万一他这头想的好好的, 也把刘氏哄高兴了, 刘渊那头却不当一回事怎么办?
陈全一时下不了决心, 事情倒不多难,就怕做了白工。
谷雨一眼就瞧出他心中所想,循循道:“姐夫可是顾虑伯父?”
陈全讪讪点头:“泰山大人他......”
谷雨浑不在意的笑道:“姐夫迷障了不是, ”他指指陈全, 又指着自己, “说句不得劲的话, 以咱们哥俩的份量,在伯父面前连个屁都不是。”
陈全尴尬的点点头, 他是亲女婿, 刘熠是亲侄子,子侄辈里除了刘昀之外与刘渊最亲近的人,结果现在一个都没挨着好处, 岂不是连个屁都不是。
谷雨接着诱哄道:“这么些日子我也瞧明白了, 指望伯父自个儿心软不知还得等多少年, 但姐夫可想过, 咱们俩劝不动伯父,难道就没有旁人有这个本事了?”
陈全沉思道:“七弟的意思......可是岳母与昀弟?”
有那个能改变心意的只有当今天子,可他们俩要是能天子说上话,也用不着在这儿抓心挠肺的想法子攀刘渊了,除此之外,能在刘渊面前说上话的便只有刘夫人和刘昀了。
谷雨微微点头:“正是伯母与昀哥,姐夫日前也跟伯母说过几句话,她的性子如何,想必不用小弟多言了。”
陈全沉默不语,刘夫人确实是个心软的老妇人,但他还是没底:
“岳母真能说动岳父?”
“我的哥哥诶,”谷雨拿起酒壶给他倒了一满杯酒,拍着他的肩膀道:“你自个儿想想,多年不见的亲女儿带着女婿外孙回去,别说伯母了,恐怕伯父也不会无动于衷。”
见他说的笃定,陈全不由得先信了两分,谷雨觑着他的脸色,又往上加了一把火:“姐夫你想想,昀哥身子不好,伯父想抱孙子不知还要多久,他老人家年纪也不轻了,旁人像他这样的早就儿孙满堂了,咱们刘家孙辈儿不少,却没一个是在伯父膝下长大的,倘若大姐有了儿子,那就是伯父跟前儿的独一份儿啊,大姐的面子不管用,亲外孙的面子还能不管用?”
陈全被他说得心头火热,对啊,他怎么早没想到,有了外孙,旁的还会远吗?刘渊总不会让亲外孙的爹当个白身罢,退一万步说,就算刘渊真那么狠心,他也不亏不是,再怎么还有个上刘家门的借口,那老匹夫挡得了女儿女婿,总不能把个奶娃子也挡在门外头,他要真敢这么做,督察院的御史们就能先参了他!
陈全搓着大拇指,心里全是不着边际的念想,一时又是懊悔当年纵容妾室害了刘氏肚子里的孩子,一时又憧憬着得了刘渊好脸的模样,翻来覆去的,顺着谷雨的引诱,一点一点的把自己说服了。
“姐夫怎么想?”谷雨漫不经心的催促道。
陈全现在恨不得立马去找个儿子给陈刘氏,但转念一想,这事儿终归是他的好处,与刘熠却没半点干系,缘何他竟如此热心?
谷雨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当下就眯着眼睛,做贼似的凑近陈全:“小弟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着沾沾您的光儿,到时候您吃肉,我跟着喝口汤就行。”
原来如此,陈全了然的笑道:“七弟如此诚心待我,我岂能忘恩负义,你放心,只要有姐夫一口饭吃,决不会叫你饿肚子。”
两人心照不宣的相视而笑,算是达成了一致。
酒过三巡,谷雨装作半醉,模糊不清道:“这事儿姐夫得好好儿谋划谋划,咱们这儿想的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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