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早,慕家果然来人了。是昭烜亲自带着两个小厮并黄芩来的。
济川深知此时不宜露面,便寻了由头暂时出去。
朝芫却是早已醒来,老远便听到昭烜熟悉的玩世不恭的脚步声,她挣扎着起身,将不远处那方丝帕取出,折了做面纱戴。
昭烜欲上前打招呼,她忙往回缩,嘉箐与他解释,他既心疼又无奈。
朝芫下定决心定要等病好了才回去,此时断然不愿离开。并催促着他们离开,叮嘱他要懂事,帮父母分忧,要照顾妹妹。昭烜说她是啰嗦瞎操心,狠狠地警告她,一定要还给他一个活蹦乱跳的妹妹。朝芫极力扯出一抹笑容答应了。
谁知黄芩却哭着抵死也不愿离去,她是个忠厚实诚的丫头,想起素日朝芫待她的好,此时怎么忍心丢下她一人苦苦忍受恐怖的文艺的折磨?昭烜见她哭得可怜,又担心妹妹无人照看,便让黄芩留了下来。
嘉箐送他离去,两人在厢房嘀嘀咕咕说了好一阵子才各自离去。
嘉箐给他准备一些配好的丸药,以防不测,并嘱托他照顾好身体。昭烜也依依不舍地叮咛了好些话,拜托他一定要医好朝芫,自己便能早些来接他们。
嘉箐也希望她能快些好起来,不过依着她这瘦的不成人形的情形来看,估计真的时日无多,怕是连她自己都知晓了吧!那可大大的不妙,再不行,那就只好兵行险招,拼一把了。
一连数日,朝芫的病都没有起色,一连数十日,甚至外面的疫情逐渐得以控制的时候,朝芫还是越来越虚弱,这两天,竟是连话也不能说了。黄芩看着她愈发消瘦,止不住地淌抹眼泪儿。济川再也无法强装镇定,几乎每日都用低声下气的语气苦苦哀求她一定要坚持住,在嘉箐暗示他回天乏术之时,他愤怒异常,战行私下将他暴揍一顿解气。
战行跟他的主人一样,数次淌过鬼门关的人,都不怎么信命。尤其是看到王爷每日不遗余力地用各种名贵药材喂她,只求她能多活几天时,那个娘里娘气的小大夫竟敢说什么回天乏术之类的风凉话,可不叫人生气吗?
朝芫也是位医者,她深知自己境况如何,便趁着精神突然好些――也有人把这成为回光返照,命黄芩取纸笔来,说是要练练字,喜得黄芩皱了许久的眉终于舒展些。
写完后贴身收起,吩咐黄芩去叫程嘉箐。
嘉箐心下疑惑,叫自己做甚,不该趁着这点时间再同齐王好好温存一番吗?
此时朝芫似乎已油尽灯枯,想取出腰间的一枚扳指交给他,却也是不能动弹,只得费力道:“程大人嘉箐哥你一定呃要对他好点否则否则我”再也没有力气将后面那句否则我做鬼也不放过你说出口,便撒了手。
嘉箐知她所指是何意思,只有些奇怪,这小丫头怎会知道这些。再看她时,已是面色惨白如纸,嘴角挂着一抹鲜血格外鲜艳。再探气息脉搏,竟无半分生气。他心底一沉,不停地唤她,“慕小姐,慕小姐,你醒醒”
黄芩正在外面放风,见济川要进屋,便牢牢听从小姐的话,与他周旋。这时听得里面动静,也慌了神儿,跌跌撞撞扑进屋内。
朝芫脸色上的血迹分外刺眼,济川一把将嘉箐推开,也没心思去考虑为何黄芩要拦他,为何最后陪在她身旁的是那家伙,为何
许多的疑惑,他都不愿再去猜想,只想这么静静地拉着她的手默默都陪着她。
说好的比翼连枝,说好的黄泉碧落,我不会让你这般孤单上路,等我,芫儿。
嘉箐虽然也很震惊,毕竟没有太深的关系,理性也多了几分。见齐王如此伤心欲绝,也有些不忍,忙一骨碌爬起来,略拍拍衣袖,便忙拉住济川道:“殿下,您暂忍悲痛,且听我说!”
济川冷冷看着他,眼中看不出是何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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