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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才回来,是不是跟人打架了?”
“没有。”
“没有什么,快过来让我看!”
尽管走进家时,范伟贤尽力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是樊志彪 还是从儿子一些异样的动作和神态中预感到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测 ,而这也正是他这做父亲的一整天所担心的。
“没事,我好着呢!我饿了。爸,妈,你们吃过了吗?”
虽然范伟贤一再躲闪,可还是被父亲那强硬而粗大的双手搂在了怀里。
“还说没事,腿膝盖都碰破了,还有手,皮都磨去了,还起了血泡。快说这是谁家孩子干的?我找他家大人论理去,或者直接找他们的老师,让老师好好管教一下这些野蛮的孩子,从此不再欺侮你。”
“是我不小心摔倒了,与其他同学没关系,不信你可以问”
范伟贤本来是想说“你可以去问我的同学陈佩瑶呀!”因为自从与陈佩瑶告别后,他的脑际间一直闪现着她纯情甜美的模样,这使他忘记了膝盖和手掌受伤所带来的痛苦,同时,心里荡漾出一种说不出的甜蜜和幸福,甚至有一种因祸得福的感觉。但是他话说到半句却止住了,因为他自感“陈佩瑶”这三个字在自己心中已占据了极为重要的位置,是神圣的,是不可侵犯的,更是不能轻易在他人面前提及的,哪怕是自己的父母。
“怎么可能呢?好好的在路上走怎么能摔倒呢?肯定是哪个坏孩子在你后背推了一把,把你推到了,才摔成这样。你呀,就是个蔫驴脾气,在外面受人欺侮回到家都不敢说。好了,不说了,谁让咱们是外乡人呢!外乡人总是受本地人欺侮,我拿紫药水给你擦擦,消消毒,免得发炎。”
樊志彪站起身来来到炕头的方桌前,打开一个木匣子,取出了一小瓶紫药水和一包棉签,抽出一根棉签,蘸上紫药水,慢慢地在儿子的伤口处擦了起来。范伟贤竟疼得险些叫出声来。
处理过伤口,吃过了饭,范伟贤便帮助父亲收拾起院子里四处堆放的废旧物品。自从记事起,范伟贤就是在这废品收购院度过的,这里留下了他童年生活的欢乐和忧伤。父亲告诉他,在他三岁那年,他们一家三口从河南郑州逃难来到北山县,在此租下这个废旧的院落,也开始了以废品收购为生的客居生活。可是他对三岁乃至三岁以前的事情根本没有什么印象,如果说确实有,那只是大脑中所存在的一种模糊的想象罢了。
每天清晨,吃过早饭,当暖烘烘的太阳铺洒大地,晨起的鸟儿开始在枝头鸣笛歌唱,他便坐在父亲的架子车上始了新的一天的收破烂生活。
“收破烂呦!收废书c废纸c废报纸喽!”
父亲洪亮的嗓音在北山县城的大街小巷,四处飘荡。幼小的范伟贤坐在架子车车厢,蹬住车子档杆,把住车厢沿,感到特别的自豪和快乐。他感到父亲的嗓音是那么美,那么动听,那么悠扬。他用坚实的步伐丈量着脚下的这片土地,丈量着家里的柴米油盐,丈量着儿子童年的日日月月。
“侉子,收破烂呀?”
“对,收破烂。”
“听说你收的不错呀!不但收了一个媳妇,还收了一个儿子。嘿嘿嘿”
父亲默然无语,佯装没有听见,继续往前走。
“老范,收货咋还带着孩子,多受罪呀!”
“他妈有病,不能带,我怕留在家里有个闪失!”
“唉,苦命的一家人呀!大人受罪,孩子也受罪。来,给娃给个糖吃,拿上。”
“快,谢谢叔叔!”
“谢谢——叔叔——”
“这娃真乖!叫啥名字?”
“伟贤——范伟贤,小名伟伟。”
“这名字取得好,大气有魄力,长大后也许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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