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赵在渊又失眠了。景泰临行前只交待他先去找方崇山一行人,没想对方竟然先找到自己了。可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他却茫然无措了。这时,他想着,自己从小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呢?自己习武这么多年也许能十人敌百人敌,在战场上面对千万人又有什么用呢?现在的处境,吃穿用的捉襟见肘还不算什么,王伦何时会杀过来却难预料,一旦对方杀过来,自己是该打还是该走呢?他多想景泰在他身边,能够给他出谋划策,可这只能是梦了。
想了半宿,赵在渊也没想出个所以然,索性不再考虑这些,只想着明日先去阳县把营地粮食的问题解决了。
次日清晨,赵在渊早早就起来了,昨日在木板床上躺了一夜,身体委实有些不适应,从小到大,他哪里在生活上受过委屈。这一觉醒来,只觉得全身酸痛僵硬,使劲儿伸了个懒腰,张口便道:“打水来。”说完他就恍然了,这次出门毕竟不同,一个服侍的丫鬟都没带,哪还有人给他伺候更衣洗漱呢。
他正准备自己出去打水,只见柱子从远处端着一盆热水过来了,他知道肯定是刚刚自己说的话让门外的柱子听到了。他和柱子两个人打小一起练武,在府里的时候柱子每日都会提前在他院门口等他,今日肯定也是早早在门外候着了。想到现在的处境,他不禁感慨,看来是得跟之前的生活画个句号了,总不能没了丫鬟,还得让柱子这么个大老爷们伺候自己,他对柱子说:“明日起,你起的早就直接去跟大伙练功,不用来伺候我。”
“少爷,这,是我做的不好么?”
“你做得很好,但是现在不是从前。我们今后是要真的上战场拼杀的,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也是府里武艺最好的之一,因此我不单要你能十人敌百人敌,将来更要千人敌万人敌。明白么?”
“不太明白,但是只要少爷不是嫌弃我,您说什么我做什么。”
“哈哈,去吧。”
赵在渊简单洗簌后在门口打了两趟拳热热身,又拿一杆长枪耍了几套枪法方才收息。护国公府百年前是以枪法起家的,曾经景家的鬼纹枪在江湖上是声名赫赫,但是现在却是少有人知了。景家传承至今,先祖收集并传下来的内外功法着实不少,并且都将其长处揉入了景家的功法中。赵在渊练的功夫中,枪法乃是正宗的景家鬼纹枪,刚猛霸道又变化莫测,内功和拳脚功夫则是以绵柔悠远见长的太极拳,这也是景泰最擅长的。景泰说过,枪法一般都太过霸道,容易伤及内府,练习太极拳有中和之用。赵在渊手上使的枪是当年他要学功夫的时候,赵锦命工匠特制的,造型工艺均是出自大师之手,枪头用的是削铁如泥的陨铁,枪身用的是贵州一带曾在深山中发现的一棵奇木,木质不仅坚硬如铁,韧性也比最常做枪棍的白蜡杆还要好,枪身上还有赵锦手书的“跃龙枪”三个字。
晨练和早膳过后,赵在渊和方崇山c杜义一起爬上山脊,围着整个平原营地走了一圈。赵在渊说:“二位,论阅历和领兵打仗,你们都远胜于我。我们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不知你们有什么建议?”
“殿下,我不过武夫出身,哪有什么才能,该怎么办我听殿下的,只要把王伦的脑袋留给我,怎么都行。”方崇山大大咧咧地说道。
“在下说实话,王伦虽然不忠不义,但论才能确实非易与之辈,曾经连樊正将军都对王伦的才干十分敬佩。我们这些人与之相比,差的太远了。若是有诸葛孔明般的人物就好了。”杜义说道。
“你说的是,可是天下这么大,读书人多得是,真正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人却难以寻觅啊。现在我们消息匮乏,很难决断下一步路,既然如此就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吧,我下午带人去阳县买粮食,杜义行走江湖多年,劳烦您带路。方将军,营地就交给你了,除了练兵,随时准备接应粮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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