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被朋友奚落了一回到家,妈妈泄愤的方式就是拿家里的衣架往死里抽她
这是生她的亲生父母,她的爸爸和妈妈
季凉从小都不怕死。
怕痛,她怕痛。
第一次绝望的真的是绝望的想要狠心离开这世界时,那时候她才七八岁。
那天,她搬了凳子站在自家客厅没有防护栏的窗台前,她想啊只要从这里跳下去,她就可以飞去一个很好很好的地方了可是,隔壁的那个叫梁丞的小男孩告诉季凉,说人从很高的地方掉下去,会很痛的。
比爸爸妈妈打的还痛还痛百倍。
季凉当时被梁丞的话吓住了,不敢跳了。
她不敢往下跳了。
那天,她害怕的从凳子上下来,把凳子搬回原处放好,自己安静的回了房间。之后,她把自己锁在房里快两天两夜不吃不喝,没人管她。
爸爸妈妈没人要管她的死活。
他们谁都不管,谁也不记得。
深夜里,季凉被饿醒时,胃疼的要死。
电话那边,那人根本不相信自己刚听到的话,颤着声音问:“念念,你说什么?”
马路上车来车往,身边人来人往。
没有人认识季凉。
季凉也不认识这些人。
“妈,自首吧。”季凉心里尤其平静的,再次对电话里重复一次。
此时此刻,就算她嘶声力竭的喊出这句话,相信也没有人理会她。
行人只会把她当疯子一样,然后躲远点。
所以,她选择平静。
“我为什么要自首?我没有错!”电话里那声音立马炸了,“我没有错!一切都是你爸的错!”
“念念,妈妈现在有钱了,你听好了,妈妈现在很有钱!你要什么?”
“车?”
“别墅?”
“穿不尽的新衣服?”
“山珍海味?”
“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这些,妈妈都买得起!”
这世上,什么人最好笑?
自欺欺人的人最好笑。
季凉以为一切都只是她一个人的以为。
简直太天真了。
电话里,女人数落起亡夫跟炫富别人财产的噪音孜孜不倦,像此时树梢上夏日末的蝉一样,垂死挣扎地挂在季凉耳边,聒噪不休。
“妈你们当初为什么要生下我?”这是季凉有记忆以来,一直最困扰她的一个未解之谜。
如此不爱,如此相看生厌跟嫌弃,三天两头都在吵在打的两人,为何要生下她?
各自不是找罪受么?
电话那端,久久后,才有声音传来。相隔不到一千公里,不远,从韩国传到中国。
“念念,我跟你爸当初都还小,可我们犯了错,你外婆说,错可以犯,责任自己兜,否则她不会认我这个女儿了。”
“我生下你的那年还不到十八岁,高中都没毕业呀,你爸也才二十岁不到,当时他就是那条街的小混混”
“念念,我和你爸年轻时谁都不懂事,懂事后已经无后路可退了”
“念念,你知道么”
“好,我知道了”季凉终于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解开这么多年的谜,她如愿了,可心死如灰,“我挂了——”
“念念!”
“念念,妈妈求你了,跟妈妈在一起。”
“不用了从今往后,好好过你富太太的日子,别再打电话给我了。还有,那件事,从今往后我烂在肚子里,你放一百个心,只要夜里你能安心睡着,他的冤魂不来找你,我什么都不会再说”
那天,季凉挂了电话之后,接着把手机关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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