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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西北方向找不着,她走啊走,整个人在太阳底下昏昏沉沉地。脚下的路比踩在棉花上都还要软。
她撞到了一堵墙——
不,是一个人。
好在那人没有生气抱怨,反而好心询问她:“小姐,你是不是中暑了?”是个男人的声音。
季凉眼前看不清楚人,天地一阵眩晕,不过她还有些残存的意识。之后她好像是被人扶着离开了太阳底下,来到一个阴凉舒服的地方。
耳边还是那男人的声音说:“你中暑了,这是藿香正气水。”
嘴里苦,很苦。这苦味一直到季凉清醒时喉咙里满满都还是。
“好些了吗?” 视线里是个高个子身材有些微胖的男人。季凉看了眼男人,之后定定地盯着男人穿在身上的这件浅咖啡色的围裙好久。
其实并无什么特别。
可能是意识刚清醒,所有感官要迟钝些。
男人围裙上有个中文汉字“星星”的l一g一,白色的,其余什么都没有了。季凉视线往上移,别在围裙上的那枚名牌上有字:店长徐厚。
星星?
“怎么我围裙很奇怪?”男人笑了笑,自问自答,“不会呀,我觉得很好看。”
“谢谢” 季凉这声“谢谢”有气无力。
男人倒了杯白开水递给她,在对面沙发上坐下来,“不用客气。你再休息一会儿再走,没事。”
这是间很小很小的房间。两组小沙发,一张窄长的桌子,就是全部。
男人注意到季凉环视的视线,干脆解释道:“这是我店里供孩子们休息的地方。”
“你开什么店?”季凉随口问。
“糕饼店。”
“店名叫『星星』?”季凉想到了什么。
男人点头,“嗯。”
季凉想起了。去年江季在这家店买过糖。土耳其软糖。
“听说你店里的员工都是些自闭症患者?”江季当时告诉自己的。
“嗯。”男人再次点头,笑问季凉,“你来我们家买过?”
“没有。”季凉不打算撒谎,她脸上气色好了些,笑,“我吃过你们家的土耳其软糖。”
“哦?”男人音色上挑,又问季凉:“味道如何?”
“很好吃。”这不是恭维的话。江季上次在这买的那些土耳其软糖,是真的很好吃。
“他们很棒。”季凉由衷地对男人感慨一句。
一群灵魂活在自己世界里,不愿与厌恶c利益熏心的我们沟通的孩子。
有诗人曾言,他们像一颗颗孤独干净的星星。
而他们,躯壳还在这个世界,终究必须是要学会这个世界的有些东西。
比如生存。
反反复复不知失败过多少遍c多少次,光靠笨拙的努力,他们最后终于成功做出了能养活自己的那些美味的东西。
出自他们之手的美味,是专心沉浸在自己世界里做出来的,与他们的心灵一样,澄澈干净。
怎么会不好吃?
“谢谢。”男人坦然接受季凉的感慨,低头笑得开心,然后对季凉说:“其实我一开始开这家店的初衷是为了我老婆。”
季凉没插话,把一次性水杯轻轻握在手中,细细地去听男人讲属于『星星』背后不为人知的那个故事。
“我老婆是一名心理医生,研究自闭症儿童这块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算是青梅竹马。可能是我们太熟悉了,她觉得我们不是爱情。大学的时候她心中一直有个喜欢的人。现在我们结婚了,她总嫌我不懂浪漫什么的,所以我开了这家店,开在她工作的医院附近,想等着哪天她发现我给她的浪漫惊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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