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就抓着书包窜出去,周鹤清已经有一周没在放学后逮住他的人了。
——高三正式开学也就才一周。也就是说从高三开学第一天开始他们就没再一起回家过了。
不过明沧浪本来就是个想一出是一出的人,除了放学后跑得特别快之外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话也还是一如既往地多,周鹤清其实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虽然因为形影不离总被调侃为双胞胎,但周鹤清自认为跟他关系也没那么好。他其实很多时候都不太懂明沧浪在想什么。
这次也是,周鹤清本来是打算再过一周去他家看看他怎么回事的。明沧浪的生命力非常顽强,就是全天下高个子都死了,他也能若无其事地存活下去,成为末世最后一个超过一米八的男人。毕竟他才是班上唯一一个比周鹤清高的男生,身高正好一米八零,半点不多半点不少,本人还得意地声明了他还是个十八岁的孩子,还会继续长个子的。
一般人这种时候就会当成错觉然后转身走掉了,说不定以后哪天梦里会回忆起来,当成随便在哪里看到过的普通场景来略过。
然而这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周鹤清同志的主场。
他毫不犹豫地把把钥匙扔回了领口里去,拧开了教室的门。门把手一如既往地顺滑,没遇到一点阻碍,在拧开的一瞬间一股穿堂风从他身后席卷而来,让那撞在墙壁上的门发出了一声巨响。
教室里确实没人。周鹤清以自己双眼20的视力发誓,他走之前教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会喘气的活物了。高三的学生大多自觉,走之前都会把桌上的书好好收到抽屉里去,他们还没到抽屉里放不下的后期阶段。所以他走之前检查的时候压根没觉得会有问题。
窗外零零碎碎的雨滴滴哒哒地响起来了,掉在地上的声音很清脆,就像明沧浪经常在他矫揉做作的随笔里写过的金铃雨,每一点每一滴都敲在人的心上,让人心动。如果周鹤清不是还很清醒地意识到他们的教室在五层,根本不可能听到雨水掉在地上的声音的话,他大概也会分神的。
但世上没有如果。所以周鹤清敏锐地感觉到了不对。十七岁的少年无所畏惧,他凝神注意了下四周,有和那金铃雨截然不同的水滴声从另一边的窗台传来,那水滴声非常清晰,就像是有人在他耳边拧水龙头一样近在咫尺,渐渐越来越大,最后停在那窗台附近,一点一点下移,从他耳边的高度慢慢降到了他的手边,像是有个站在他身边的人蹲下来看他一样。
他拧了眉头循声望过去,眼前突然闪过一道明光,下意识地闭了闭眼。
是闪电?
不可能,天气预报没有提过,轰隆的雷声也没有响起,那光亮昙花一现,刺激得他闭上眼睛后就消失了,等他警惕地睁开眼时就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离窗台最近的那一列桌椅附近,只要伸出手就能攀上去了。
那是教室最后方的一扇窗,在夜色里显得格外明亮,玻璃是开学那天刚擦过的明净,窗帘是他亲手拉上的,走出教室准备锁门的时候他也确定过搭扣的松紧程度,然而现在窗帘坦荡荡地拉开在两旁,唯独这一扇窗亮晶晶地出现在他的眼前。
潮平是重点中学,总体来说学风优良,学生素质也是本市最高水平,不过涉及人生大事方面也难免有人会想不通,所以十多年前潮平的校长就给所有楼层的窗户都装上了密集的铁栏杆,尤其是高层容易坠落的大玻璃窗,用的是加固过后的精铁材料,就是最瘦小的孩子最多也只能伸出一只手就会被卡住,肩膀是绝对出不去的。也因为这防护措施做得严格,平时他们这些半大小子也就没把这些偏高的窗台当回事过。平时打扫卫生也多是他们来处理窗户上的脏污。
所以这种时候周鹤清还很不合时宜地在心中表扬了一下自己,上一次擦这扇玻璃窗的就是他,现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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