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十丈开外,有人高声叫道:“醉矣,醉矣!”,边叫边笑,显然已经喝下了不少的酒。
再有片刻,便见此人从庙堂后边墙角的一处破洞里钻了进来,复又起身拍拍身上的泥粉,踉踉跄跄地来到龙七眼前,指着他道:“小哥手里拿着诺大的金块,一看便知是个阔绰的公子,甚好,甚好!”
龙七见他一副书生模样,长得是又高又瘦,年纪与那壮汉大致略小几岁,再细看却又委实不像个书生。
但见他满面红光,那一双原本深邃的眼睛此时却是醉意朦胧,腰部挂着一个大大的葫芦,背部还绑着一把长剑,从剑鞘到剑柄都显得锈迹斑斑。身上所穿的那套白色衣着,虽然质料尚可,却又沾了不少的泥土。
龙七情不禁哑然失笑,奇怪地问:“阁下不知是何方来的高人?可否告知好在哪里么?”
那书生纵声狂笑道:“我本,天上魁星下凡,你,你既有意赠金与我这c这兄弟,我自当替他笑纳才是!”
说着,但见他左手一伸,动作却是一点都不含糊,竟然快得连龙七也看不清楚,只眨眼功夫,那锭黄金竟已在那书生手掌之中!
龙七不觉一怔,正暗暗诧异天下居然会有这等快手,忽又听得围观的村民们纷纷叫道:“不好啦,鬼影书生也来啦!”,“文疯子与武疯子又凑到一起啦,咱们还是赶紧地撤吧!”
这些人一边喊着,果真急急地溜之大吉,不消片刻便都已不见。
汪楚楚见状忍不住嬉嬉一笑,她对龙七说道:“原来这两个都是疯子,而且还是一文一武,看来咱们今天可是撞大运了!”
龙七淡然一笑。
眼前这两人,无论从言行还是举止来看都与常人大相庭径,但看他们的神色却又颇显豪放,是以心里仍在奇怪不已,不知他们究竟想要作什么。
此时残阳渐落,圆月初升,尚有霞光挥洒大地,古庙内金黄一处。
初秋的风陡起,庙外开始风声呼啸,或多或少令人感到有些诡异。
那扛着树桩的壮汉盯着龙七与汪楚楚,见他们仍然神态自若,便大声笑道:“这么多人都跑了,劝你们还是赶快逃吧,须知两个疯子凑到一起可不是闹着玩的!”
龙七缓缓摇了摇头,叹声说道:“两位虽然举止怪异,却都身怀绝技,与其说是疯子,倒不如说更像是隐士”
“隐士?”壮汉再次狂笑道:“公子哥这番话可就过于抬举了,我等本是癫狂之人,且皆为众人所不齿,谈何隐士?又所隐何为?”
龙七被说得尴尬一笑,只听汪楚楚冷哼一声道:“管他们疯子还是隐士呢!反正跟他们说话无趣得很,咱们还是走吧,赶路要紧!”
龙七听她所说不觉顿时清醒,于是连忙点头称好,心想暗想:这两人貌似疯癫,又貌似深藏不露,弄得我好不惊奇,差点误了正事!
想到这里,却忽听书生竟又放声歌道:“秋风起,明月夜,潇潇夜雨不停歇。文武疯,又聚首,千金买醉解千愁。”
那壮汉笑道:“好诗!好诗!曲老弟且把那锭金子拿来,我这就到镇上买些酒肉去,今夜咱们边吃边唱,好不快活!”
姓曲的书生果然将那金锭随手扔给壮汉,他说:“此时想必外边已然细雨绵绵,苏大哥不妨用地上的那张油布遮雨出去。”话刚说完,便靠坐在庙堂后边的墙角,一副似睡非睡的模样。
姓苏的汉子看了眼右侧墙边的油布,又笑道:“难得天降甘霖,正是雨中漫步的良机,何需遮掩,何需遮掩!”
说着便霍然放下肩上的树桩,纵身一窜便从庙顶飞跃出去。
龙七跟着抬头定睛看了看庙顶,只见虽有多处瓦片残缺,但多是小洞,唯独那壮汉出去的地方算是最大的了,不过也就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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