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时光一晃而过,发生在林老爷寿诞上锦衣自燃风波,也逐渐淡了下来。林芝兰那日受了惊吓,呆在房里一连数日未出碧春轩一步,倒是林莹露心有愧疚,整日里无事便往碧春轩里走动,一段时日下来,林芝兰对她的脸色倒也缓和了许多。
正院之事,素纤也懒得过问,在雀苑里悠然自得的过着与世无争的小日子,倒也颇有些自在。
这日辰时,素纤洗漱完毕,正与香草促膝说话,往前院拿取份例的翠丫急步赶了回来,“二小姐,快,快去正院。”翠丫跑的过急,刚说了一句便大口大口的好一阵喘息。
“怎么了,这大热的天,看把你累的,即使正院里有事发生,也与我们无关,你又为何如此着急,快坐下说话。”素纤连忙招呼翠丫坐下。
“耽误不得了,二小姐,你若再不前去,可就见不到老爷了。”翠丫并不坐下,急切的言道。
“父亲怎么了,前儿寿宴还好好的。”素纤闻言一急,暗道,难不成父亲病情加重,有何不测?
素纤不敢往下深想,起身便向房外奔去。
翠丫见素纤误会了自己的说话,连忙拍了拍嘴角,“看奴婢这张嘴,真是不中用,二小姐误会了,奴婢一时着急说冲了口,老爷没事的。”说话间,紧紧跟在身后继续解释道,“京城里本家来人,说是得老夫人的令特意前来接老爷进京诊病。这会儿老爷己经上了车辇,若是去的迟了,恐怕就不能替老爷送行了。”
听了这话,素纤这才稍微放下心来,但脚下步子并没有停歇的意思,依旧快步而行,有些抱怨的言道,“若是有人能治的父亲,大可请来府上长住诊病。怎会大老远让父亲拖着病体奔波,若是路上有个闪失,可如何是好。老夫人此举实在有欠考虑。”
翠丫担心的压低声音言道,“二小姐,可不敢这样说话。下令的可是老夫人,若是让旁人听了你在背后道老夫人的不是,岂不又多惹是非。不过这事也怪不得老夫人,奴婢听本家来的人说,京城有座青龙寺,寺里住着一位医术极高之人,传言此人还会起死回生之术。”
“起死回生,天下间岂会有如此怪事,无非是坊间以讹传讹罢了,岂能当真!不过既然传的如此神乎其神,想来此人还是有些门道。”主仆二人一面言语,一面绕过荷塘,正院己在前方不远处,遥遥望去,人头攒动,看来大夫人安排了不少随从,一路上伺候父亲起居。
“莫说二小姐不信,奴婢最初也不相信。不过听本家的人说的跟真的似的,倒好象真有那么回事。老夫人几次三番的上门求医,那位高人终于应下了,却不肯离开青龙寺,只应允在青龙寺里坐诊。老夫人无奈之下,只得派人前来接老爷进京,不过听说青龙寺人杰地灵,倒也算得上养病的上佳之所。只是这一路奔波,只怕让老爷该受累了。”翠丫有些担心的言道。
说话间,素纤主仆己来到车辇前,林陌承己经在下人的伺候下,进入车辇躺了下来。大夫人c三姨娘以及林芝兰等住在正院的姐妹都在场相送,看神情她们早己知道,只是故意不支会远居雀苑的素纤罢了。
“父亲,纤儿不知父亲远行,送行来迟,还望父亲勿怪。”隔着轿辇,素纤在旁低声言道。
轿辇内传出林陌承虚弱的声音,“纤儿能来送为父,何来怪罪。为父此去凶吉难料,倘若有幸康复,自当感谢上苍垂怜,若是未能病愈,索性也下去陪你母亲,省得她一人在地下孤单。咳咳咳。”
提及素纤的娘亲,大夫人面色顿显不喜,上前沉声言道,“老爷,此去路途遥远,您还是少言多歇的好,切不可耗费体力。”
林陌承少作沉默后,低声对大夫人言道,“沁茹。纤儿母亲早逝,若有错处,你身为嫡母需得多担待才是。纤儿你上前来,为父有话要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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