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苑
大夫人面色阴寒的静坐在正房主位,虽然未曾开言,但浑身大放的冷气,无不在告知旁人她此时心情不佳。
喜莲小心翼翼的将刚沏好的热茶轻搁在侧几上,轻声言道,“大夫人,奴婢特意给您沏了盏碧螺春,尝上一口润润喉吧。”
大夫人斜瞄一眼,并未应声,却对颌首站在一旁的胡妈妈沉声喝道,“胡妈妈,你自个儿说说,伺候我多少个年头了?”
胡妈妈身子微微一震,抬头看了大夫人一眼,立即慌乱的低头,喏声言道,“大夫人,老奴伺候您己近二十个年头。”
话音未落,大夫人己经快速的抓起放在身旁的土黄色信封,啪的一声砸在地上,怒声斥道,“说的没错,你随在我身边己经近二十个年头,是府里的老人儿了,可是今日办事却怎么如此不谨慎!就连这种小事也办不妥当,竟然让人调了包!”
“大夫人息怒,老奴该死,老奴该死!”大夫人发怒,胡妈妈惊的扑嗵一声跪在地上,双手左右开弓,在自己满是皱纹的脸上交替搧打着,房屋荡起清脆的搧刮声,惊的在房门边伺候的喜莲小脸煞白,胡妈妈可是大夫人身旁的红人,哪里受过如此责罚,今日是怎么了,竟会惹得大夫人如此恼怒,难不成她犯了什么天大的错事?
“死有什么用,现在就是你死了,也改变不了事实。”大夫人拧眉恨声喝道,“婚书一出,老夫人不仅承认了林素纤那死丫头嫡女的身份,下令待老太爷生祭之日,在族谱上老爷妻房那一栏,添上张颀柔这个贱婢的名字,就连那贱婢的墓碑也要请人另铸。这。这贱婢。死了也不让人安生。”大夫人越说越气,竟然张嘴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
这一切她岂能容忍,张氏本是贱婢出身,当年成功媚惑老爷入府为妾,己经是天大的福份,如今人己经死了,竟然还得了平妻的位份。卑贱的姓名堂而皇之的上了族谱,与自己的姓氏并列而书。如此哪里是在抬高张氏,分明是在羞辱自己!
胡妈妈见大夫人气的面色发青,呼吸困难,看样子是犯了哮喘的老毛病,立即大惊失色的跪行几步,惊声言道,“大夫人,您得怜惜着自己的身子才是。喜莲,快拿药来,快拿药来!”
喜莲听见动静,吓的不轻,大步进入房内,取来久未用过的墨绿色瓷瓶儿,快速的从里面倒出两粒碧绿的小药丸,喂入大夫人口中,“大夫人快喝口茶水咽下去。大夫人,您好些了吗?”
好一阵折腾,大夫人仰靠在椅背上,终于缓过劲来,面色显然泛着不正常的红潮,呼吸却己顺畅了许多。
胡妈妈惊骇的老泪纵横,自从素纤的娘亲张氏去逝后,大夫人的哮症便再也没有犯过了。可是今日因为自己的疏忽,害的大夫人再次犯病,如此过错,莫说大夫人恼怒,就是她自己也不愿意原谅自己。
其实胡妈妈平日办事极为稳妥,只是今日极不凑巧,刚从衙门出来不久,便遇上了她那不争气的侄子一强子。当日强子得她授意对素纤不轨,以达到逼素纤私逃出府的目的。谁知却被香草从背后给砸了头,不仅没能讨好大夫人,反而在床上躺了一月有余。事后,强子几次三番欲进林府向她讨要治头伤的银子,却因大夫人早己有令,被门房挡在了府外。
今日不慎在街上巧遇,强子哪里肯放过胡妈妈,死皮赖脸的好一阵纠缠,非要胡妈妈拿出银子打发了事。胡妈妈倔不过他,只得匆匆塞了几块碎银给他,护着文卷逃也似的离开。哪知道,刚走出不远,便因走的急,被一个十来岁的小孩撞了个仰面朝天,文卷也散了一地。急急忙忙的拾起文卷,便听见那该死的强子又在身后呼叫开了,敢情是嫌银子少了,又撵了上来。
胡妈妈心中着急,担心误了大夫人的要事,当即脚下生风,飞快的往林府奔去。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她被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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