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素纤称病足不出户,就连替老夫人抄录的经文也暂时搁置了下来。老夫人担心素纤的身子,特意让岳妈妈请来大夫问诊,但大夫却道不出个所以然,只得开了些滋补的方子了事。
大夫人得知素纤身子不适,格外开恩的免了她每日的晨昏定省,还让胡妈妈前来假模假样的探望了几次,也就不再过问宜香阁这厢了。
三姨娘那里则更将书健看的紧了,几乎整日一步不离的跟在身旁,使得书健虽然对素纤担心的不行,却碍于被姨娘看的太紧,脱不了身,整日使着小性子闹的不可开交。素纤为免书健忧心,让翠丫将鹦鹉鸟儿送回了书健房里,终归是小孩子,玩心甚重,有了鹦鹉的陪伴,书健心情也好许多,也不再整日吵闹了。
时间过的极快,在素纤装病的日子里,宜香阁里倒是难得的清静,时光好似又回到了当初远居雀苑那般恬静。转眼到了年关,林府上下再次为年夜守岁忙碌开来,照旧例,年夜府里会举行家宴,众人围坐齐聚直到子夜,共祈来年安康兴旺,素纤虽然‘病体不适’,但如此盛大的节气,若不参加则是于礼不合的。
“二小姐,今日年夜守岁,老夫人特意给各房的姑娘新添了好些配饰,您看看,这珠珍彩簪可是用足金打造的,还有这梅花碧钗,上面的黄宝石听说是京城的老太君遣人赏下的,老夫人特意请了珍宝轩里的师傅打造了两枚,府里只有您与大小姐有的,这可是嫡女才有的尊荣。”翠丫从福寿居归来,将手里的饰盒的打开,一面兴奋的说道,一面将盒里的饰品排放在桌面上,一件件饰品精美无比,看得人眼花缭乱。
“还有呢,织房里也给各房分了银鼠披肩,二小姐您快看,毛绒绒的多软和,呵呵!”喜儿紧跟着入房,手里托盘里放着叠的整整齐齐银鼠披肩,披肩上一对绒球垂悬在托盘一侧,随着喜儿的身形摆动,晃来显去煞是惹人喜爱。
“真好,今年我也可以在正院里正经守岁了。”素纤上前伸手从柔软的披肩上抚过,颇有些感慨的言道。触手之处顺滑细腻,一想到自从母亲逝世后,自己被撵到雀苑里居住,每到年夜守岁的时日,便站在阴冷的雀苑门前,遥望着灯火辉煌的正院暗自落泪。那时能与家人守岁,于她而言简直是遥不可及的侈梦,“只是今年的年夜,父亲却不在府里。”素纤有些遗憾的言道。
翠丫见素纤喜悦之余,难免落寞之状,连忙安慰道,“二小姐放心,刚才我去老夫人房里领取赏赐的时候,老夫人说京城传来消息,老爷的病己经大好,眼下都能下床行走了,想来不久就会痊愈回府团聚。”
“是吗?”素纤惊喜的笑开了,这消息可比眼前的金银珠饰更让人愉悦,“如此明年我就可以与父亲团聚了。”
见素纤转忧为喜,香草将其搀扶着坐到妆台前坐定,对着铜镜里如花般娇艳的人影言道,“二小姐,时辰不早了,奴婢替你好好妆扮一番,稍后我们得往正厅里守岁了。”
素纤点了点头,回身看了一眼香草,意味深长的言道,“近日身子倦的很,这些头饰虽然精美,却太过累赘,只戴上梅花碧钗,再挑一朵素静的绢花偑上就是。”
香草会意的点了点头,素纤的意思她自然明白,做戏自然要做全套,既然近些日子称病,今日与大家见面,当然少不得有些病态才是。若是容光焕发入席,岂不是让有心之人猜疑。
很快香草将素纤乌黑的青丝挽成一高耸的盘云髻,斜斜的插上梅花碧钗,再挑了一朵淡紫色的绢花别在后髻上,翠丫也取来青缎掐花对襟外裳替素纤穿上,再系上银鼠披肩,顿时铜镜里映出虽显孱弱,却温婉清丽的倩影来。
喜儿将灌好的汤婆子套在白绒锦袋里塞到素纤手里,贴心的言道,“二小姐身子弱,久未出苑,可不要冻着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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