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小厮之言,语含双音,看似指的是鱼盆,实则却别有其意,就是傻子也能听出五爷的意思几何。
林芝兰闻言面色立变,娇颜上的笑意凝固,正在逗弄鱼儿的手臂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上前一步沉声询道,“这是怎么说的,鱼盆不是抬错了地界儿吗?”
青衣小厮一怔,脸色茫然的言道,“抬错了地界儿?没有的事,我家主子交待的明明白白,鱼盆送往二小姐的宜香阁,奴才再是无用,这点简单的差事却是不敢出错,哪有抬错地界儿的说法!”
状况急转直下,林芝兰脸上青白交加,忿然的瞪着盆里悠闲游动的鱼儿,双手紧拧着手里的丝绢,身子轻微的颤抖着,看来她正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以免发作。
大门外,阻拦小厮不及,急步返回的林管家见事态不对,那里还敢进来自讨没趣,只探了探了头略作观察,便急匆匆的大步离去。
素纤无奈的摇了摇头,对小厮言道,“小哥,时辰差不多了,你若再不出门,只怕会追不上你家主子。”
“二小姐说的是,奴才告退。”经素纤提醒,小厮不再耽误,抱拳略作施礼,返身退出了宜香阁。
小厮离去,素纤与林芝兰均不作声,气氛显的异常尴尬,姐妹二人各怀心事的静立于一旁。身旁伺候的奴婢更是紧张的沉下呼吸,连大气也不敢出。
过了许久,林芝兰突然毫无预兆的脆声笑开了,“哈哈哈,恭喜二妹,贺喜二妹,想不到二姐不声不想的己让五爷倾心,姐姐我倒是看走了眼!”
语调轻柔,却掩不住隐隐切齿之意,不待素纤接过话去,林芝兰继续言道,“只是二妹许是忘了,你己有婚约在身。即使三年后才能嫁入安南侯府,但是明面儿上却己经是旁人未过门的媳妇。眼下这厢又得了五爷欢心,也不知二妹当如何说法!”
素纤短暂沉寂,略微收拾心神,抬头淡淡的笑道,“大姐误会了。自古婚姻大事,皆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由着自己给出说法的。素纤虽不知五爷乃何等身份之人,却也能看出五爷并非出自寻常望族,岂敢妄生痴念。如今仅是送两尾鱼儿罢了,何必多作他想。”
素纤越是说的轻描淡写,林芝兰脸色越发难看。
想当初,自己心仪于安南小侯,却因父亲的偏宠,而不敢多作妄念。这些时日以来,若不是母亲时时开导,自己又岂能从无缘于安南侯的神伤中抽离。
而今经大哥引见化名为‘五爷’的五皇子,自己终于再次打起精神,隐约看到了锦绣的前程,岂料一夜之间,全都变了。五爷不仅不告而别,临了,还命人往宜香阁里送鱼盆讨喜。
天下间的好事,全让林素纤一个给占齐了。偏偏她还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无辜嘴脸。难道这就是母亲平日里常挂在嘴边的狐媚天性,不动一兵一卒,她总有法子让男子拜倒在石榴裙下,甘愿称臣!
看着林芝兰怨恨无比的眼神,素纤无意与她再讨论这让人心烦的话题。
其实依着素纤的性子,若她当真对五爷有意,又怎会担心招惹林芝兰母女。索性两者间的仇怨也非一日结成,也不怕再多添一桩。
可是那五爷却的确让素纤看不顺眼,若当真让自己嫁于此人,素纤可是一千一万个不乐意。哪怕他是当今皇子,那又如何!
因此素纤才有意遮掩鱼盆之事,不愿在府里多招是非。为了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人,挑起事端,实乃不智之举。
看着林芝兰的神情,好似她己认定了自己有意与她一争高低,素纤顿感哭笑不得。当初的安南侯府的婚书,她与大夫人便对自己异常敌视,如今又冒出一个五爷,使得对方图增怨怼,怎不让素纤心生郁结。
转瞬之间,素纤思虑千转,目光定定的看着精致的青瓷鱼盆,突然有了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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