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了出来了!”有人喊了一声,然后大群记者一窝蜂地涌了上去。
递过来的话筒几乎快戳到他脸上,鄢凛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周围里三层外三层的人跟着他动而动,保镖们恨不得一个人长出四双手来,但就是这么卖力地护着,推搡间鄢凛的伤口还是被不小心撞了一下,于是脚步顿住,静待那一阵痛楚过去。
男男女女快速提问的声音和在大太阳底下依然璀璨夺目的闪光灯交织在一起,催得人头脑都有些晕眩,偶尔一两个大嗓门的压过众多同行,声音跟炮仗似的直直冲进人的耳膜。
“鄢先生,苏晓午被判三年缓刑一年,可以说是败诉了,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据说你们私下达成了和解协议,是真的吗?”
“鄢先生”
苏盛那边的情况比鄢凛这边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他纵横商海二十载,钱多到一定程度真的是能砸死人的,记者们的胆子都不太能放得开,但也有那么一些不怕死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
“请问你到底给了鄢先生多少赔偿?”
“网上许多言论都在说你这是藐视司法,已经引起公愤了,苏氏股价都有了很大波动,能就此说两句吗?”
“据可靠消息,您和夫人已经协议离婚,届时苏氏将被拆分?”
直到坐进车子里,照相机的咔嚓声依然不绝于耳,甚至有追着车子跑的,李理回头看了一眼几辆不死心跟上来的车,有点好笑,轻轻碰了碰鄢凛的手臂,“看样子是太久没见你,记者们快被思念折磨得如痴如狂了。”一般跑他们的这种新闻的,都是有些资历,偶尔还会拿架子的那种,今天却半点矜持没有,只差跪求鄢凛开口说几句了。
伤口依然隐隐作痛,鄢凛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没什么心情和李理调笑,也没问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他车里。
“你就一点不好奇我是怎么进你车里的?”
鄢凛睁开眼睛,“只要不是来捅我一刀的就行。”
李理一囧,也不说废话了,“打你电话不接,只能上这儿堵人了,有事想和你商量,但看你现在又不太舒服的样子,晚上再约个地方见怎么样,或者明天?”
“晚上吧。”
李理对此感到很满意,嘱咐了几句让他注意身体,就让司机在前面路口放她下去了。
重新闭上眼睛,座位上的手机又嗡嗡震了起来,一接起来就是乔明明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凛儿,离离跪求原谅,你恩准他上门吗?”
那边范冬离一角踹上乔明明的腿窝,差点让他软到,“我次奥,你怎么跟疯狗似的!”
“你他娘的才跪求原谅。”
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嘟嘟声,乔明明反复确认了下,发现真的是被挂了电话,于是冲范冬离吼:“让你作,真生气了吧?”
范冬离悻悻地摸摸鼻子,“这哪是做兄弟,劳资明明一直在供祖宗。”说着有些幽怨地拿眼瞅着乔明明,“你说他怎么能这么对我?”
自从出了苏晓午拿刀捅鄢凛的事后,乔明明一直被一股无形的烦闷攫住了心神,他开了瓶酒,一口气灌到底,把平时拿酒当水喝的范冬离都看得有点傻眼,他推他,“我说你最近不是赚了钱,赚了钱还摆死人脸,是嫌财神爷太爱你了吗?”
乔明明忽然换了话题,问:“你说凛儿怎么突然对繁繁那么冷淡?”
范冬离也知道这件事,他隐隐有个猜测,但那个猜测过于惊人,一向能把什么话都变得轻松诙谐的他都开不了口,更何况这种事大家都很有默契地觉得不能和乔明明这个一碰上鄢凛的事就跟头蠢驴似的人商量。
乔明明又说:“肯定是他干了什么不好的事。”
范冬离不屑他这种不知道真相就不分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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