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起,柳丝动,桃花满枝头。
墨发铺满想肩,一张踏椅,两人同坐。
“可舒服一些了?”永昌公主用纤手执着用牛角制成的精致小梳子,慢慢从北唐瑾的发頂梳到底部,指法轻柔娴熟,应当是经常做这样的事情。
北唐瑾半阖着眸子,阳光的倒影从她浓密的睫毛下透过,在眼睑下洒下一片暗色的剪影,极是可爱灵巧。
“公主的手法很是娴熟,应当是学了许久了吧?”
“难得你夸我一句。”永昌公主美眸含笑,“我这手法娴熟啊,是因母后每月葵水必会头痛,因而我同父皇便学了这舒经活血的法子。今儿你头痛,也派上了用场,着实是好啊!”
“哦?皇后娘娘原来是葵水时候便头痛啊!”北唐瑾原先只听说皇后有头痛的病症,此时才知晓原来每月葵水才头痛。
“是啊,调理了许久就是不见效果,只用这法子还頂用一些。”提到自己母后的病症,永昌公主秀眉微微皱起。
“可用过针灸?”
永昌公主摇摇头,道:“虽有太医说过用这法子,然父皇说针灸扎在头上着实危险,恐母后有个闪失,因而至今也用这较为缓和的法子和按摩的法子缓解头痛。”
“不知皇后娘娘用的什么方子调理?”
“我粗略看过那方子,倒也无甚稀奇,都是些补气血和治疗气滞血的药材,看起来方子倒是开得极好,只是一直不见效果,却是不知是何种缘由。”永昌公主手中不停,慢慢缕者北唐瑾的发,神色却是有些游离。
“皇后娘娘是不是极是畏惧苦涩味儿?”北唐瑾觉得,既然方子没有问题,那么问题很有可能出现在人的身上,譬如畏苦而不喝药。
“母后极是畏苦,每次头痛发作,她总是说,宁可头痛也不喝苦药,因而,母后每每喝汤药父皇都在跟前瞧着,深恐她将药倒掉。”
“那么,那药可是太医院煎的?”
“母后说,既然方子已经是固定的,又体谅太医院忙绿,因而自己在小厨房煎药。”永昌公主听着北唐瑾的问话,越发觉得奇怪起来,她思忖了一下,倏然恍然大悟,道:“阿瑾,你是说,母后那药根本就是有问题的,因而久也不见效果?”
北唐瑾道:“兴许是这样的。”
“良药苦口利于病啊!母后怎么能如此做?那些奴才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将我和父皇都瞒住了!这怎么能成?我若回去,定要好好劝谏母后一番,处置了那些欺上瞒下的奴才们!”永昌公主十分愤怒,恨不得立时飞回宫中劝谏自己的母后去。
北唐瑾笑道:“公主也不必动怒,兴许正如皇后娘娘所说,那药的苦味儿比头痛更令她难以忍受,因而才命人将药方换了。”
“这也着实太荒唐了!若是这头痛的根去了,苦药也不用喝了,头痛也不用忍着了啊!母后不会连这个道理都想不通吧?”永昌公主还是不能理解皇后的作为,只忍一段时日的苦处便可无需再忍受,为何不能忍耐呢?
“想来是皇后娘娘着实太害怕药的苦味儿了,因而才想了那么一个计策以使得公主和皇帝陛下安心。”北唐瑾能理解皇后娘娘的做法,是因为幼年的时候她曾听母亲提起过她的姨母,也是极为畏苦之人,每次得了病,宁可忍病也不喝苦药。她当时觉得她那位姨母着实奇怪,想要见上一见,可惜,姨母早年便仙逝了,她终是未得一见。
“许是这个缘由?”永昌公主思忖着,她每次服药的时候,也觉得那苦味儿萦绕舌尖不散,极难入口,即便是喝了药,吃了蜜饯,那苦味儿还是令人极为不爽快。
想到此处,永昌公主倏然能理解自己母后的苦处了,可是,她听太医说,她母后那头痛的病症若是总不能治愈对身体着实不好,因而,永昌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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