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拿出你们的关系也无济于事。”
即便就是熟识的周家,也未必会给面子。商人,无利不往。苏阮道:“他们究竟是如何抬高米价?”
慕言道:“诚如米店老板而言,米价的高低是由市场控制,这个市场,不仅仅是售价,更是进出的多少。大米不同于其他的货物,它是生活必需品,一旦缺货,价格就会直线上涨。”
苏阮道:“你的意思是,邕州大米缺货?但邕州地处肥沃的平原地带,不应当啊。”
慕言道:“邕州作为商业关口,早就把土地都开垦成了城镇,这里没有农民,只有商人和工人。”
苏阮记起白日那几个百姓的话,他们的土地,都被征收了,估计都是最低廉的价格吧,没有土地,没有房屋,让这些以土地为生的普通老板姓根本活不下去。
慕言道:“几十年来,邕州的大米都是靠外进口。就邕州而言,大米的来源有两个方向,一是往北方,也就是你们过来的明州;二是南方,从衢州一直延伸到琅城。周家人买通了北方的关口,渭水沿岸的守卫严禁北方进出的人携带大米。”
苏阮一回想,果然如此。他们乘船渡江的时候,都受到了严格的盘查,原来是在查大米。
慕言道:“而南方,衢州作为最大的供应商,亦在周家的掌控之中。邕州城内有多少米,完全由周家决定。他们以低廉的价格从农民手中收购大米,以折中的价格把少量的大米卖给商会里的其他成员,商贩们再以最高的价格向百姓卖出。”
低进,折中价格出,高卖,经过几道转手,附加价值本来就过高了!
苏阮道:“周家人真精明。他们不光自己挣,还让商会的其他人挣,这样一来,所有人结成了一条线,大家都牢牢的把持的米价,决不允许米价下跌。因为一旦下跌,牵动的就是一大群人的利益。”
墨宸静默的听着他们的谈话,到这时才道:“慕老板也是商会成员吧?”他微微眯起眼,些许警惕,“慕老板作为邕州城内最大的几个老板之一,这么高的米价,你拿到的好处恐怕也不少。”
慕言笑了一声,道:“墨公子聪敏。的确如此,我也是商会的巨头之一,所以我才会熟悉他们的运作。”
他端起夜光杯,将酒水一饮而尽,眼中绽放着异样坚韧的光芒:“其实我本来也当是在门外求米的百姓中的一员。我年幼之时,家中的农地被征收,父亲因为和官府冲突而为活活打死,母亲不久之后也郁郁而终,是经商的先父偶然收留了我,教导我经商之术,又将硕大的家业传于我,才有了今日的我。”
他叹了口气:“我如今也算富甲一方,本也有意帮助其他的百姓,但是人微力薄,邕州城内流失的百姓有数十万之多,我发明我做任何事都是徒劳无功直到今天听了苏姑娘短短几句话,我真为自己的懦弱感动惭愧。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如此简单的道理,却被我忘得一干二净。”
苏阮心里有了些警惕,偷偷瞄了眼墨宸,墨宸略一颔首,表示他所言为真。
苏阮道:“慕老板,你作为一个商人能有这样的心思,不忘本,已经实属不易了。”
慕言道:“我倒觉得苏姑娘金玉之身,却心若浩瀚,更令人欣赏。”
墨宸轻咳一声,瞄了眼慕言,又有些不爽了,这家伙,老当着他的面夸苏阮。苏阮是好,可用得着他夸么?“这一张网如此紧凑,想要从内部破除恐怕不可能,只有注入外部力量了。”苏阮深思,“不知我父亲”
慕言道:“其实,我曾向苏家求助过。苏老爷并不愿意插手此事。苏家和周家一向是和睦的合作关系,犯不着为了不相干的人开罪周家。邕州是周家掌控,而在别的地方,苏家亦和周家做着一样的事也说不定呢。”
苏阮愣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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