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序、一条死街(第2/4页)  毒眼球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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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

    这可是个两江怀抱,山水相映,百舸争流的好地方。往日里,不独江面上樯帆林立,舟楫穿梭,码头边把头的吆喝声、苦力的嘿哟号子、卸货的吊机轰鸣,载料的机车噪音,此起彼伏。并且不远处的街巷里,更是人行如蚁,繁华喧嚣。但今天却奇怪了,江面,空空荡荡,鱼鸥不惊;街面,死气沉沉,空无一人。连平日里商贾云集,物流繁杂,人气极旺的码头最高处海关周围,亦是寂无人声,门可罗雀。唯有惨淡的阳光,普照着各式起伏的广告招牌。

    这时候,船长丁剑低头钻出了驾驶舱门,一身黑色大褂,戴着一副墨镜。迎着朝阳出舱的他,习惯性地抬头,目光由近及远,天呐,敞亮的码头,雾也散了,怎么卸货的工人依然没有过来?这可是从来不曾有过的奇事。他迅速摘下墨镜,先是环顾,继而远眺向海关街巷一带,本来气宇轩昂,阳光满面地表情,转眼间脸布疑云,心生猜窦。

    眼前的景象,怎么一点都不像他十分熟悉的朝天门码头,不应该是这样的呀。可事实,让这位年过四十,又是个饱经风霜,见多识广的中年汉子,心头巨震,似乎刚被阳光驱散的漫天迷雾,全浓缩进了他的身子,弄得他满头雾水。他再也无法安心呆在船上,决定出码头去探探外面的情况。

    丁剑回身招了招手,开始步下弦梯,身后,立马紧跟上一位高头大马一身横肉的大块头——他的助手赵天柱。

    踏上码头,二人回顾,见水浪拍击的大江上下,起伏的水面,除了“飞鹰号”在随波荡漾,长长江岸惟余茫茫。再回头,吊杆倒伏,铁索空荡,机车头熄火,运料车翻转。一间间库门紧锁,一堆堆生铁、焦炭,堆得似小山。深秋季节,这不还没到过年放大假吧?

    出了码头,前面本该是一条人烟辐辏,车马喧阗的商业大街,叫中山大街。但望眼过去,今日这条大街,就像一个烂醉如泥的酒鬼,太阳当空还在齁齁沉睡,一点苏醒的迹象都没有。唯有几块明艳艳的招牌,竖写着“朝阳旅馆”四个大字,看上去还显得有点醒目活泼。

    满眼疑惑的丁剑向同样一头雾水的天柱努了努嘴,意思是让他跟着过去打探打探。两人走到招牌下,很快便失望了,铁将军把门的旅馆根本就无人应答。

    再往前看,一面插在茶肆屋檐下的旗帜猎猎飘动着,可等到了近前,依然是人去茶凉座空,两人只好默不作声地继续朝前走去。

    这条大街对丁剑并不陌生,半辈子的漂洋过江,他对每一座江边城市都印象深刻,重庆更是他常来常往的地方。对他来讲,脚下这条路,都已记不清徜徉过多少趟了。他熟知再向前,便有个袍哥们结社聚会的热闹场所,日以继夜人来人往。

    可是越临近,两人越感到不可思议,最初的疑惑逐渐升腾为心跳的加速。因为一路走去,一个行人没碰见不说,甚至连流浪的猫狗也见不到一只。仿佛一夜之间,所有的生灵都上天入地消失殆尽了。

    不用说,等走到那从不缺人聊天聚首的帮会堂口时,除了见到“义字堂”三个冷冰冰的大字,一切也是鸦雀无声,肃静的仿若做完礼拜关了门的教堂。

    “瘟疫!”

    一个不祥的字眼钻入了丁剑的脑中,甚至,他开始感到头有些晕乎乎的不适。

    早已沉不住气的天柱终于憋出话来:“老大,我看大事不妙,这条街怪怪的,看着心里不安逸,咱们还是回船吧。”

    丁剑一语不发,坚定地往前迈着步。

    东张西望的天柱无奈地跟着往前走,毕竟,他和老大相差了整整十五岁。

    由于朝天门是重庆的水上门户,襟带两江,壁垒三面。这条通往码头的临江大街只能随坡而修,因而两侧的商楼虽不磅礴,却显得错落有致。享有“陪都”的盛誉,让重庆的商业贸易格外发达,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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