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衢的建筑大多辟成专为外地客商提供住宿、观光、结社聚会的酒楼茶肆和旅馆,其间夹杂着不少棚户吊脚楼之类的生意坊,原本十分热闹。眼下却一反常态,曾经喧嚣的城市不但逝去了昨日的繁华,而且显得格外凄清与荒凉。一路走去,处处都是万籁俱寂。丁剑心中因此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不把眼前发生的咄咄怪事弄个水落石出,他决心一直走下去。
尽管丁剑明知中山大街很长很长,走完它需要大半天时间,但不下水,就一辈子不会游泳,不扬帆,就一辈子不会撑船。舍不得力气,便得不到真相。他想,若太迟回不了船,大不了找个旅店住下。
可丁剑万万想不到,他和助手仿佛走进了一座空城,走上了一条死街。虽说住人的店一路尽有,但和起先的“朝阳旅馆”一样,家家送出的都是闭门羹。不仅如此,所有的店面茶肆酒楼还有人家,统统关门闭户歇业,无人经营。
问号在两人的心中越打越深,此情此景,他们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种可能:这条街定是被人为“宵禁”了。但问题是,即便真的发生瘟疫或暴乱被军事管制,也该见到全副武装的士兵和警察执行戒严呀?怎么会连个人影都见不到,更没遇到有什么人出来拦截他们。难道是只禁别人,独独不禁他们两个?那为什么他们都走了大半天了,眼看着就将把中山大街走到头了,还未能走出管制区呢?是全街的人都被疏散了吗?
天柱的心情开始焦躁起来,也越来越惶惑不安。要不是有船长坚毅的表情,他也许就要崩溃了。
其实丁剑的心情也并不轻松,别看他表面上镇定自若,可透过他的眼神,你可以看到一种如临大敌的警觉目光。与江河湖海打了数十年交道的一船之长,什么样的风浪没有经过,沉着冷静的性格帮助他一生度过了多次生死大劫。可这回,经验老道的丁剑也感到有点芒刺在背,一种不明就里的好奇和莫明地激动,激发了他的那种遇强好胜的求战yuag。
丁剑越走越快,越走越坚定,和天柱已拉开了一个身影。突然,他看见前面似乎晃过一个人影。定睛一看,又空无一人。停住脚步的丁剑问靠近的天柱:“你看见了吗?”
“看见啥子?”
“前面好像闪过一个人影。”
天柱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像一头即将搏击的雄狮,连连发问:“哪里哪里?”
丁剑没再搭理助手的话,疾步来到人影晃过的地方,却不见有人。抬头一看,又是一间旅店的门面,招牌上写着“百首旅馆”。与众不同的是,这间小小的旅馆虽也关着门,却在门口挂上了一块“有房”的告示。
丁剑眼前一亮,一丝希望产生在他心头。
“哈哈,老大,这旅馆肯定有人。”
“嘘”丁剑用手势噤住了天柱的大嗓门,然后蹑手蹑脚靠近关着的门,趴着门缝往里张望。
门里面漆黑一团,毫无动静。
抬头再看,门牌显示是“中山大街号”。
也就是说,两人从码头一路经过块门牌,只因始终见不到有人,故而走得格外谨慎,慢慢腾腾,以致不知不觉中,夕阳西下,时已近黄昏。
尽管这条大街丁剑不陌生,可他一个大忙人每次来去匆匆,还真没有闲情逸致,从头走到底过。如今街尾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家古怪店名的旅馆,他感到甚是奇怪。
偏看前方,中山大街业已到了尽头,百步开外,乍现一堵岳峙渊停高高耸立的山崖,街面就此打住,道路紧贴崖石拐了个弯。
这意味着,一条兴旺发达的大街,彻头彻尾地成了一条死街。
丁剑嘴里,不由的喃喃自语:
“百首旅馆,为什么偏偏起这么古怪的店名,空空如也,何以单单这家旅馆挂牌招揽客人?这旅馆看来不一般,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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