邯郸城内,不时遇到一队队的巡逻守卫。
光看那出入的戒备,没的好好搜寻一番,决计不会轻易放行。
此时,城头上走下另一个守卫,扫了眼城门口长长的队伍,不由蹙了蹙眉,看了眼他俩身上穿的赵国服饰:“你们是赵国人?”
子蘅忙应是,典型的赵国口音。
身后便有人在叫嚣,骂骂咧咧,胡商口音浓重,风雪中,更是冷得哆嗦。
守卫皱眉,略显不耐,挥手:“放行。”
小卒立马恭敬应是。
刚走出几步,传来守卫对那小卒的训话:“万要注意近来出行的带篷车,妇人与少年男子若是同行,或有武士的队伍,不得令一个都不能轻易放行,!千万不能误事!”
城内的变故,非同一般,即使没心没肺,也是心有戚戚焉。
“政儿。”子蘅轻轻扯了扯赵政的手。
赵政反手抓住,黑眸转回:“走吧。”
农乌巷,仄仄狭窄的石板街上,悄然无声地走着几人,脚步轻盈,一派肃然,风雪落在几人身上,半刻就遮盖了半个身影。
中间一人,压着斗笠,只见一个尖尖的下巴,粗哑的嗓音开口:“果然没有回来,赵姬竟真连亲生子都不顾了。”
语声方过,一行几人停下了步子,扫了一圈巷子四周,粗哑声再起:“严密注意着,赵姬虽然被带走了,赵政却已经失踪三年了,他们必然不可能放弃了赵政,以防万一,切不可放松这里的戒备!”
几人悚然,躬身同道:“万不负信陵君所托!”
前头那人压了压斗笠,只一回头,沉声:“搜,搜便全城!”沉吟了会,语声再起:“邯郸外围十里外尽放入搜寻范围,一个少年能跑去哪里!”
风雪中,赵国邯郸,几分森严几分沉重。
行人匆匆,偶尔经过的商队,少不得要被盘查上好大一番,翻车卸货的,引起骂骂咧咧无数,如此风雪天,冻得人手脚冰凉,酒囊空瘪,长途泼涉的早就喝完,在耳边晃了晃,但听空洞声回响,不禁低头互相嚷嚷,扯皮几句。
只冻得一个个面红耳赤,大着舌头。
“官耶,尼牢好得手脚快着些”
“嚷什么嚷!”一声呵斥,篷子拉开,货物被拉下搜检,瞬间落上了雪。
“官耶,那似我们尚等的陶器,尼牢慢些慢些”
前路茫茫,风雪兜头,唔也不知何时是个头。
子蘅不禁把双手在赵政的胳肢窝下搓了搓,冷!
如此这般动作,倒是引起路人围观,引来几许暧昧不明的目光。
子蘅讪讪,闷闷地把手从赵政胳肢窝下抽出来,反是赵政神色淡然地拉住她的手,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去。
子蘅咧了咧嘴,乐呵呵地坠在他后头。
暖——总比冷好!
如此奇怪的邯郸城,还是紧着回山上去是正经罢。
入夜,子蘅趴在赵政身边睡不着,摩挲着被褥,翻腾着。
赵政本就不平稳的呼吸,经她这么一折腾,颤了颤眼皮,睁开了乌黑的眸。
“政儿?”
“恩。”
手中一暖,是赵政握住了她的手。
子蘅诧异了下:“政儿?”
赵政静默良久,侧了侧头,面视着子蘅,黑夜中,也不知他看未看清,茅屋外,风雪依旧,透着风声,赵政的声音极轻极缓,透着股让人心慌的平淡:“若是哪一天我不在了,你你莫要怕”
子蘅心下一慌,瞬间翻了个身,压在他身上,嗫嚅了下,竟一声不吭。
她猝然地压上来,让赵政闷哼了一声,夜色间,脸色微红。
子蘅却是看不见的,憋了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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