眶,漫漫欲泛滥。
匆忙闭上眼,脸上凉凉的,混合着唇间腥涩的血味,揪动了喉间的哽咽,子蘅微微侧过头,那水迹便漫延不到脸上,不觉得心间揪揪。
只是口里总是流进咸味
子蘅一抬头,顿时恍然。直直睁着眼,直直抬着头,盯着梁上,细看处,一只蜘蛛顺着蛛网爬动了下
政儿,你总说子蘅喜哭,子蘅以后不哭了,不哭了
“幸好只是伤在了肩骨处,好得留了一条命,这丫头还真是命大。”孙老娘瞅着孙车拿过来的匕首,只顺着匕首的弯刃划了下,便立马缩手,“瞧这锋利的,拿来割猎物正好。”
“你懂什么!瞧这做工,还有这锋利的劲,我瞧着就是把好的,若是卖了定然能卖个好价。”孙车从孙老娘手里一把抢了过来,从角落里掏出一大卷麻绳,小心裹了,这才放心地踹进了怀里。
孙老娘眼见他小家子气地模样,哼了声,瞪着他道:“下回赶集时就去问问价,若是真能卖个好价。”说着,手指直戳到孙车脑门上,“要是敢不把刀币全带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拍下孙老娘的手,孙车眯了眯眼,眼珠子只一转,望着孙老娘慢吞吞道:“匕首是要卖的,那丫头虽然跟个小子似的,但毕竟未长开,以后谁都说不好,坊里的那些个婆娘眼都尖着呢,只要咱便宜一些,还怕没个价钱?”
孙老娘此时倒有些犹豫:“你真打算把那丫头卖到坊里去?那里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皱着眉,看着孙车踌躇道,“若是真把她卖了,难保瞒不住旁边的几户农户,传扬出去了可不好,咱家俩小子以后还娶不娶媳妇了?”
被她这么一说,孙车顿时犹豫了起来。
孙老娘见他又没了方才的男人狠劲,便又是一顿狠戳,直戳孙车尖尖的脑门:“你没出息也就算了,难道还要我俩个小子连媳妇都讨不着?”
孙车被她戳得脑门生疼,忙躲了下,只听孙老娘不屑一声哼,叉腰道:“先瞧瞧那丫头是不是能干活,多个人好得能把咱家地种了,你也好抽空去打猎,这些年城里的猎物可是又涨价了,瞧这丫头也好养活,把据儿坎儿吃剩的给她就是,倒是便宜了她,哼。”
“啪!”一声轻响,便是孙老娘一拍矮案,抖了抖脸色的赘肉:“若是那丫头是个挑头担子轻骨头,哼,可怪不得老娘,偷偷把她卖了就是。”
听她如此一说,孙车三角眼一亮,同意了。
孙老娘扭身走进灶房,心疼地往锅里掏了一木舀子的麦米粒,加水煮稀了。
那丫头若死了?那可真是空忙活一场,啥都捞不着了。
孙老娘走进屋里的时候,子蘅正闭目躺着。
孙老娘在子蘅苍白的面容上逡巡了一阵,兀自低声嘀咕:“脸色这么苍白也不知能不能养活?若是死了可是亏大发了。”
这伤得养多久?这天天吃着喝着,孙老娘肉痛了。
推了推,却不见睁眼。直至把手指探到子蘅鼻息前,孙老娘这才松了口气,搁下陶碗扭臀而出。
子蘅睁开眼时,凑巧便见孙老娘出去的身影,只听屋门“吱呀”,人已走掉。
抬手动了动,惊起一阵冷汗。
转眼瞥见榻旁陶碗里淡淡雾气冒出,麦米淡淡清香漫起。
喉中似堵塞着东西,子蘅吞了口水,张了张口便要喊出声来,只听声音嘶哑低微,竟如同蚊子嗡鸣,不禁又呆了呆。
半晌,子蘅转身,欲要去拿那案上的陶碗,只一动,疼得刺骨,蔓延周身百骸,子蘅身体僵了僵,许久呆滞,再也不敢乱动。
直直瞪眼,瞪着梁木。
政儿,子蘅不哭了
只记得,滚下悬崖的那一刻,似听到了政儿的喊声,从未那般,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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