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儿,你回来了,父亲很高兴。”
那是一个青丝乌发的中年人,锦衣华服,相貌极好。
“父亲终于找到你了。”他语声带着隐隐的哽咽,却是满目的欣慰。
他容貌极好,此时透着些微凄楚的笑来只觉让人怜悯。
子蘅微微一闪身却没闪过他抚过来的手,那手很是光洁,自然地落到了她发上,顺着发梢慈蔼轻抚,缓缓道:“我是你父亲,你,可还记得父亲?”
片刻的静默,他叹息出声:“你和你母亲,都受苦了。”
温和的语声,神带慈和。
那便是她的父亲么?子蘅不禁有些恍惚。
猝闻阿娘,她定定的眼不由眨了下。
白仲见状,终是松了口气,不由无奈笑笑:“你母亲本是胡女,胡女不似本地女子,俱有股别具一格的风韵且貌美”
“你这孩子,始终不肯唤我一声父亲吗?”他哀哀的声音,犹在耳边。
林荫下,春风吹过,一阵暖阳从树荫错落下洒落,带着几分温暖。
自古英雄救美后便是芳心终许,他救了阿娘,那一个乱世,阿娘产下了她,胡风和秦风终究是不同的,他一而再的娶,最终,阿娘还是走了,邯郸城外的凤凰山,便是她们的家。
阿娘,你怨否?
能怨否?子蘅忽的明白阿娘临死前那似哭似笑的笑容。
“婕,仲对不住你。”他临走前的那一句话,蓦然回响。
子蘅仰头望空,阿娘,你还在么?
暖阳温煦,风过,带起树叶“沙沙”声,吹落几片摇摆的叶子,在风中打着旋儿,飘飘而落。
子蘅抬手,接住。
掌心处,嫩叶翠绿,那是新生的契机。
春,万物复苏的季节。
“大姐。”错落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声音极是温婉,子蘅转身时,一盏笾已被捧在了眼前:“这是府里自家种的果子,大姐尝尝。”
声落,肩上一重,轻衣落身,子蘅不由错愕抬头。
“这里风大,加件衣服为好。”那笑容便如同声音一样,同样的温婉亲和。
子蘅恍惚所觉,那笑似乎在哪里见过?
直待她们远去,才恍然想起,那笑,自打进白府的第一天便已见过,似有几分蛊惑人心的力量。
女子迤逦而去,气质温雅,端庄淑然。
那些,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们。
“你是我大姐?”稚嫩的童音在脚边响起。
皂角头,小人儿脸蛋红扑扑地拉扯着她的宽袖。
方才明明一群人已然远去,却不知这小不点又是何时偷跑了过来。
“父亲说大姐受了很多的苦,要好好对大姐,不能和大姐抢东西。”她盯着子蘅手上的那一盏笾,里头果子莹润,在阳光中闪着水汪汪的魅力。
子蘅蹲下身,顺手抓了一个递给她,小不点看着她许久,咬唇似犹豫了许久,眨了眨眼后退了一步。
不要?子蘅抓着果子的杆,滴溜溜在她眼前转了转。
眼见小不点吞了吞口水,子蘅诱惑她:“不是抢,是送的。”
“不是抢?”她眨着好奇的大眼,一闪一闪的。
子蘅点头,肯定道:“不是抢。”
她欢呼一声,抱着便“吭哧吭哧”地啃了起来。
子蘅好笑,便这么细细看着她啃。
“大姐,父亲说对不住你。”她啃得起劲,此时想起什么竟停了下来,眨着溜圆的大眼蹙了蹙小眉头,“大姐,为什么父亲会有白头发了?明明前些天还没有的。”
不见子蘅回答,终是舍不得手中的诱惑,小不点再次抱着啃了起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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