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点打落在伞面,在漫天风雨中画出一条长长的轨迹,疏忽而逝。
子蘅颓丧地把灰布伞往角落里一扔,人撑着长案慢慢跪坐了下来,询问了伙计,白伍还未回来,也不知道究竟找到了没。
抬手抚上眉心,颓丧地趴在长案上,他究竟会去哪里?又能去哪里?举目往客栈外头张望,漫天的雨水仿佛看准了似的,平时不见丁点雨水今日却是一个劲得下个不停,遥远的天际不时有雷声震颤而过,敲得人心头沉沉。
正欲问下伙计除了附近哪里还有酒肆,漫天大雨中忽见有人投宿而来,子蘅心头郁闷,只瞥了一眼便又转过了眼,趴在长案瞅着雨幕寻思着司空马能去哪里?当真是让人颓丧。但愿白伍能寻了他将他带回来。
“姑娘要寻的人这位小哥知晓。”
子蘅一个激灵从地毡上站了起来,伙计正脸色十分不好地瞅着已被踏湿的地毡,没好气道:“他说知道姑娘要找的人在哪里,你随他去便是。”
顾不上伙计,子蘅一把拽了那人倒是把那人吓了一跳,她忙松了手:“这位小哥,你说那人在何处?”惊喜下竟忘了询问他又是如何知道她要找人的,找的又是谁。
那人从方才踏进客栈始脸色愈来愈的尴尬,那一双脚踏在地毡上站也不是缩也不是,几分惶然几分疙瘩道:“那酒鬼只说他叫司空马,来此寻人便有人替他付酒钱。”
“也没说找谁”那人嘀咕,诺诺看着子蘅,一脸的受骗上当样。
找到了。
胸中长松了口气,子蘅缓了缓神色,笑道:“他要找的人便是我,你带我去,我替他付酒钱。”
“那可好。”那人顿时喜上眉梢,深怕她落跑便来抓她衣袖,又突然想起什么似慌地缩了手,尴尬无比。
“无事,你且带我去。”子蘅冲他笑笑,自去角落里寻那方才扔掉的伞,犹在淌着水,一把执起匆匆而去。
“姑娘,若是那位公子回来呢?”客栈里伙计冲着她身影大喊。
“让他等”话语被雨声冲刷,人影已消失在雨幕中,伙计撇了个嘴角,嘀咕了句什么,脸色难看地瞧着那被泥水冲刷的地毡咬牙切齿。
一直在雨中走了极久也没到那小哥说的地方,心焦中子蘅不曾去算时辰,唯有那小哥偶尔看她两眼摸了摸酸麻的腿脚继续前行。
似乎是又转了好几个弯又走过了几条宽敞的大街,续又绕进小巷中,他才指着一间极为不起眼的落魄门面道:“便是这里了。”
门面旁,幡布在雨水中冲刷,模糊可见酒肆两字,零星几点光亮从虚掩的木门里面透出。
灰暗的烛火下,只摆了三条磨得坑坑洼洼的长案,掌柜正紧张地抱着一坛子酒缩在柜台里,突见到有人进来,在看清的刹那顿时大喜,抱着酒坛子便迎了出来。
“司空大哥!”
那个趴在长案上的人,所见俱是潦倒落魄,子蘅心中抽动,听见呼声他无神的眼往门口望了望,随即笑道:“掌柜”狼狈地打了个酒嗝,摩挲着嘴唇,张手冲掌柜而去,把个掌柜吓得躲在了子蘅身后。
“嘿嘿把你,你怀里的酒,拿,拿过来,我说过付酒钱,付酒钱的人,来了吧。”
“司空大哥。”子蘅扶起他歪歪扭扭的身体,靠坐在案边。
司空马缓缓移过目光在她脸上逡巡,片刻无谓一笑,他说:“是你。赢成蹻呢?他不是想着法的欲招募我?怎么,这么点酒钱就小气了?”
赢成蹻?自从燕姬走后司空马不见踪迹,便再也没有看见过成蹻的身影。
他的目的未到达何须再费时间,子蘅此时却不想同一个醉酒的人多费口水,蹙着眉让他坐正了,用袖子扫过了满案的狼藉。
不料司空马定定看她片刻,一把甩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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