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宴正式开场.太子和太子妃抱着孩子挨桌敬酒.清和喝了酒抱过孩子.又说了几句喜庆话.大概是实在不想看太子的嘴脸.早早就离席回去了.她本來想拉天景一起走.但天景借口等母亲留了下來.
天景又喝了几杯酒.起身出了人声喧哗的大厅.往后花园去了.她站在一丛千瓣菊前.伴着菊香赏月.等着那个人來.
“妹妹.你怎么在这里.让我好找.”
那个假惺惺的声音一入耳.天景闭了闭眼睛.嘴角微挑出一丝笑來.回头道.“太子哥哥.我好容易得会儿清静在这儿看看花.你又找我干嘛.”
“不是我不让你清静.是允炆.他非要让小姑姑抱.别人碰他就哭.你嫂子已经被他折腾得沒法儿了.你快点回去救急吧.”
天景嗔了他一眼.“我才不去呢.哥哥.小孩子不能惯着.不然以后就沒个样儿.别理他.他闹累了自然就不闹了.今晚月色多好呀.又安静.咱们就在这说会儿话吧.”
太子果然就不再为儿子的哭闹着急了.他站在天景身边.也抬头看了会儿月亮.忽然问道.“天景.你记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今天.就是你为允炆摆封王喜宴的日子呀.”
“装糊涂是吧.”太子笑看着她.“我不信你忘了.今天.是玄明被幽禁整整一年的日子.”
“是吗.我还真是有些忘了.这么说.哥哥你是特地挑了这个日子來办允炆的封王喜宴了.”
“你跟我抬杠是吧.”太子叹息.语重心长.“你这个丫头.从小脾气就倔强.你和玄明要好.大概就因为你们两个都是一样的脾气.但倔强沒什么好处.看看玄明的下场就知道了.你嘛.尽管父皇疼你.尽管你真的有些才华.但你是女孩子.女孩子就是要嫁人的.可你一天就在朝堂打转.生生地把自己耽误了.知不知道我和母亲有多为你操心.”
“是啊.母亲和你.真是为我操碎了心.”天景说着话.随手拨弄一朵菊花.“哥哥.你信不信报应循环.信不信真有十八层地狱.”
“那些都是无稽之谈”
“才不是.”天景干脆打断他的话.一回头.眼睛盯牢了他.“哥哥.无论做任何事.只能瞒人不能欺天.亏心事千万做不得.别以为沒人知道.其实阴曹地府里自有一本明细帐.阎王是骗不过去的.做了亏心事的人.死后就会下十八层地狱.在每层地狱被折磨三百年.拔舌.铁树.刀山.油锅.血池.无间哥哥.你就慢慢地享受吧.”
天景一字一句慢慢说完.转身施施然离去.沒再回去入席.自己回了明华苑.
当晚太子突发急病.高烧如炙.满口胡言.睁着一双赤红的眼睛.抓住身边每个人大喊救命.说自己已经进了阴曹地府.下了十八层地狱.身受种种难忍苦痛.救命啊.
太子在东宫状如疯魔.天景在明华苑逍遥自在.她想师傅这么长时间不在.自己的功夫倒沒荒废.而且.这次简直就是超完美发挥.
太子的高烧疯癫.持续了整整三日.其间锦阳帝也來看过.这时太子已经疯得连他都不认识了.满口里尽是地狱的种种可怖.一边哭诉一边惨叫.但当太医们试图靠近他.准备给他灌药扎针.他又会死命挣扎.连抓带咬.不许任何人接近他.
锦阳帝拧着眉.听着太子那些胡话.那么断续凌乱的“我不该、沒有、不要拉我过去、不敢啦、疼啊”他问太医院唯一一位专攻臆症心病的刘太医.“太子这样算是臆症吗.怎么会突然发病的.”
这位刘太医是耿介之士.从不会察言观色.顺风说话.听皇上如此问.即实话实说.“太子现在的症状的确就是臆症.臆症的发病原因大致分两种.一种是风邪入体.或者是体虚之人.沾染了不好的时气所引发;第二种嘛.则可能是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