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足无措.他们刚才都进去看过了.几乎都吓了一跳.在他们的印象里.皇上对于疼痛的耐受力是极强的.就连火龙鞭伤发作时.都被做到基本不失态.可是这突然的胸痛才过了两个时辰左右.皇上已经是奄奄一息了.嘴唇上全是忍痛时咬出的血痕.连眼神都涣散了.
可吊诡的是.病情严重到这个地步.但皇上的脉象.除了因为剧烈疼痛致使脉搏微弱之外.一点异状也无.近二十位太医轮番上阵.一番折腾之后.诊出了这么个共同的脉象.
贺云阳又一次从短暂的昏厥中痛醒过來.看着太医们几乎统一的惊骇焦急的表情.就知道他们定是束手无策.其实连他自己也是糊涂.这疼痛发作得全无预兆.突然之间胸中就如利刃狂搅般痛起來.而且一阵比一阵剧烈难忍.
他唯一清楚得.就是这痛大概不是再忍一会儿就能过去的.有些事得趁自己还有意识早点安排.于是他强撑着开口.让人快点去把贺云祥叫來.
一听贺云祥马上就到.太医们都快急疯了.皇上素來是个讲理的人.从沒有因为自己的身体状况责难过他们.但那位皇太弟可就沒这么讲理了.每逢皇上身体不适他们又沒有什么速效疗法时.就得被皇太弟大骂一顿.过去因皇上的火龙鞭伤难治.他几乎沒有把御医院的房顶掀掉.等会儿他來一见皇上都快痛死了.而他们丁点儿主意沒有.连病因是什么都沒找到.打板子肯定是免不了的.甚至砍头的可能性都有.
急中生智.这似乎已是颠扑不破的真理.太医们也被越來越迫在眉睫的急逼出了些智來.一位姓王的太医陡然想起了一个前辈.
那是个十年前就从御医院退休的刘姓太医.当年这位刘太医可是宫中有名的脉理圣手.再怪的病.再难辨清的脉象.到了他手下就不是难題.可是这位刘太医已经退休十年了.他是七十五岁时离开的.现在如果还在世.也是八十五岁的高龄了.还会不会诊脉都不好说.
但此时太医们再无别法可想.刘太医是他们唯一能握在手上的救命稻草.无论如何得把他请來.就算他也沒辙.他们也好有个充分些的借口:连昔日的脉理圣手都查不出病因.我等又能有什么办法.
万幸的事.这位刘太医告老却未还乡.就在京城里居住.有人知道他家住何处.立刻告诉内侍.让他赶快派人去接.
贺云祥听去叫他的人说哥哥得了急病.开始还以为是火龙鞭伤发作得更加厉害了.等见到贺云阳.他也着实吓了一大跳.哥哥现在的样子虚弱到了极点.左手死死地抓住胸口.看到他.空洞的眼里才微微有了些光.可只艰难地叫了他一声.就昏了过去.
贺云祥抓住哥哥冰冷汗湿的手.急急地唤了几声.回头怒斥太医道.“你们傻站在这里是干什么的.皇兄怎么会突然病成这样.”
一位太医壮胆说道.“我等无能.实在诊不出皇上身患何症.现在已经派人去请当年的脉理圣手刘太医了.”
贺云祥虽然急怒.但脑子还基本清醒.知道拿太医出气也沒用.强压下火问道.“何时派人去请的.”
那人刚要回话.外面就有人叫.“刘太医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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