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阳又急又气又无可奈何.即使天景真的能从现在开始努力.也为时已晚.何况她这跳脱无羁的性子.要让她每天打坐三个时辰.除非自己就拿把戒尺坐在她身边.那样强迫她练功也不会有什么效果.
他瞪了她一眼.无奈叹道.“起來吧.我也不指望你好好练功.你这么笨.也练不出什么來.还是指望我自己吧.以后我每半月给你输一次真力.你呢.以后尽量不要用瞳术.御风符也不要再用了.你想到哪里去.就用寄思帕告诉我.我带你去.能交给允炆办的事.就交给他办吧.总之.你从今以后一定要避免劳神.尽量多休息.知道吗.”
贺云阳说一声.天景就点一下头.一副言听计从的乖顺样儿.
贺云阳越发不忍心.摸了摸她的头.“笨徒儿.以后要乖乖听师傅的话.师傅以后常带你去银月原.弹琴给你听.现在嘛.你先陪师傅到御膳房偷点东西吃吧.”
“啊.”天景呆住了.心想这个师傅真是做惯了贼.饿了不吩咐人传膳.却要去偷吃.
隆晖十三年七月初六.是陈允炆十六岁的生辰.这个生辰格外的隆重.因为天景计划着在年后就传位给他.然后.她就自由了.虽然这自由已是时日不多.但哪怕只是一天.也让她期待.
七月初六的晚上.线束了为允炆办的生辰晚宴.天景趁着几分酒兴.踏着半暝的月色去了允王府.
守门的四个御林军沒想到皇上会在这么晚的时候來.而且.还已经喝了酒.这也有点不过皇上既然來了.总不能不让她进.四人互换了一下眼色.掏钥匙开门.
率明正在书房里喝茶看书.听到门锁打开的声音.也觉诧异.忙出來看.面对醉意微醺的天景.他愣了.不知该让她回去还是让她进屋.还是让她就在院子里坐着.似乎怎么都不对.
那个对他忠心耿耿的老仆人陆伯两年前就去世了.现在的允王府里只有他和两个宫人.还有一个总管.此时那三人都睡了.他一个人.面对这个皇帝妹妹.几乎手足无措.
“我是谁.”天景指了指自己.问玄明.
“你是天景啊.还是皇上”玄明继续纠结.要不要跪下行礼呢.
“你还知道我是天景啊.那你为什么一直发着呆不说话.我还以为你已经傻得不认识我了呢.”天景笑着.就在院里的石椅上坐了.
“夜里露水重.石椅子上更凉.不如到屋里坐吧.”玄明呐呐道.随即又马上改口.“不不不.还是在院里坐吧.我去给你拿个棉垫來.”
天景失笑.招呼道.“你再带壶茶出來.我今天多喝了几杯酒.口渴.”
很快.棉垫和热茶都带了出來.玄明给她倒了一杯.看她不停吹着.喝得迫不及待.还真是渴得厉害.就问道.“你今天怎么喝了这么多酒.你本來身体就不好.还喝酒.”
“就是因为身体不好才要喝酒.我这病是畏寒症.酒喝下去是暖的.再说.我今天喝多了是因为高兴.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
“今天是允炆十六岁的生辰.陈允炆.曾经的太子陈昊明的儿子.玄明哥哥.我把太子哥哥的儿子抚养成人了.你说我能不高兴嘛.你替不替我高兴.”
玄明只觉心酸.哪里高兴得起來.但也只有勉强点头.勉强微笑.刚和天景照面他就注意到了.她的鬓边竟然有了几丝银发.其实他自己华发早生.天景和他的年纪也差不多.有了白发也不奇怪.但在他心里天景一直是个小姑娘.怎么可以突然就生了白发.突然就老了.
“玄明哥哥.你想什么呢.”
“我想时间可真是快啊.一晃眼就十六年了.”
“可不是.玄明哥哥.你被幽禁那一年允炆还沒出生呢.现在他已经十六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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