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吵架.不是分手.而是决裂.”
贺云祥被这个词吓到了.呐呐道.“为什么呀.”
贺云阳嘴角挑起一个云淡风轻的微笑.“因此我今天早上才知道.我爱了二十年的女人.原來根本不爱我.”
他笑着问弟弟.“怎么样.这个原因有趣吧.”
贺云祥当然不觉得这原因有趣好笑.他当然也不认为哥哥的笑是无所谓.他从小跟着哥哥长大.对他的脾气非常了解.哥哥是个能把心事和情绪藏得很深的人.所有的难过痛苦.失落愤怒.如果只在一般的程度.他绝不会表现出來;如果他的情绪已经能从言行看出來了.说明程度已相当严重;如果处于这种情绪中.哥哥反而在笑的话.那就代表事情已经严重到无可挽回了.
贺云祥觉得自己的智慧和理解力严重不够用.前天哥哥和嫂子还深情得生死相许.怎么一天后就决裂到互不相识.人的感情怎么可能如此迅速就天翻地覆的***呢.哥哥说嫂子二十年來从未爱过他.这话应该只是气话.嫂子对哥哥的好.这些年來他也是看在了眼里的.对一个人好.却不喜欢这个人.这事可能吗.而且.就算嫂子当真从來不喜欢哥哥.以哥哥的聪明敏锐.至于要二十年才能发现吗.
贺云祥满心疑惑.但沒胆量也不忍再详加追问.他也不知该如何和哥哥答话.只得吱唔一句“哥哥你累了早点休息吧.这些折子我晚上來看.”就退出了御书房.
回到府中.清和正在屋里打转呢.昨天早上听到昀城被围的消息.她当然是心急如焚.已经一天一夜沒合眼了.看到贺云祥回來.忙迎上來问有沒有昀城方面的消息.听丈夫说哥哥已经回來了.昀城之围已解.她自是极高兴的.一颗心总算归了位.但还沒來得及疑惑贺云阳本事再大.也不太可能只身化解十万人马围城之困.贺云祥就向她通报了贺云阳和天景决裂的消息.
夫妻二人交换疑惑的眼神.然后讨论怎么会这样.再然后--就吵了起來.
这二人都是性格宽厚温柔.体贴包容的人.成亲数年來融洽亲密.就是偶尔发生争执.也能很快互退互让.这次却吵得寸步不让.面红耳赤.原因当然是都在向着自家人说话.指责对方的家人不好.
于贺云祥而言.哥哥就是神祗.哥哥对陈天景那么好.他怎么会有错.现在两人弄到这个地步.肯定都是陈天景不对.
而清和跟天景的姐妹情也非同一般.二人自小亲密.后來父皇驾崩.天景继位.俩人的长辈都去世了.所有的担子都落在了她二人肩上.天景治理朝政.清和协管皇宫.姐妹俩个还要抚养允炆.这是何等深厚而又牢固的战斗情谊.清和当然完全站在妹妹一边.指责是贺云阳不体谅天景才会弄成这样.天景一个弱女子.肩上担着那样的重任.身体又不好.每天都是在咬牙苦撑.她有情绪有脾气.当然只能对贺云阳发作.贺云阳为何就不能包容她一下.弄成现在这样.天景该有多伤心.
二人吵得不可开交.直到从沒见过父母争吵的两个孩子吓得大哭起來.他们才住了口.接着就陷入冷战.
贺云阳在静心殿独坐.哪里想得到弟弟家里现在已是鸡犬不宁.他跟贺云祥说这件事.完全是无意识的.和亲人诉说.是人在痛苦到极限的本能.就和水满则溢的原理一样.他当时哪有余力考虑.弟弟听了此事.会不会回家去和清和吵架的问題.
“公子.公子.”
小吱的声音暂时把他从那些痛苦的回想里拖出來.他抬头.那只耗子正在窗格上坐着.心情糟到极点的贺云阳找到了迁怒的目标.他叱道.“半个月都不见你的影子.你跑到哪里疯去了.还知道回來.”
小吱愣了愣.争辩道.“公子.半个月前不是你跟我说的.最近沒有什么事.不需要我看家.让我出去走走玩玩的.”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